每個人都有著每個人的戰場,即便大家同處於一個地方,可能要面對的戰鬥也不盡相同,哪怕是背靠背的戰友們都不一定想的是一件事情。
他們有的是想著殺死眼前的敵人,有的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這裡有高潔壯美的犧牲,這裡有盈盈苟且的偷生,但是無論哪種他們都在戰鬥著,戰鬥到最後一刻,戰鬥到眼中的光芒消失為止。
王書航選擇的直播計劃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不管是不是血性所為,總之內城的局勢被漸漸板了回來,各路工廠也已經重新恢復了作業,大量的廢舊外骨骼裝甲也開始被拆卸了起來。
同時因為喪屍全面退出外城的事實,導致了一個問題的產生。
現在那十萬部隊,已經全部集結起來了,由四大基地的職業軍人組成,幾乎佔據了整個大夏國現存所有部隊一半數量,每一位戰士都可稱得上是精銳中的精銳。
但是如果他們要殺喪屍的話,就必須要出城,儘管喪屍已經離開外城,包括外城牆,但是外城牆上所有的裝置受損率高達百分之八十,想要依靠熱武器進行火力支援恐怕是沒戲的,但是如果僅僅依靠外骨骼作戰,這十萬的戰士到最後不一定能活下來幾個人。
按照無人機所探知到的資訊來推斷,地方喪屍的數量至少還有五千萬以上,這依舊是一個令人感到絕望的數字。
把四個基地的彈藥掏空了就只幹掉了一半,總指揮所中計程車氣有些低迷。
低迷不代表著無助,事實上這更多的代表著一種死志,所有的指揮官,那怕是純粹的文職也都穿上了外骨骼裝甲,因為他們同樣也是軍人,即便他們的身子直到現在還在微微的顫抖,也依舊緊緊握著自己手中的長刀。
王書航被推舉為最後的發言人,一個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一個在這個場地中最年輕的人,他來到了這裡的頂點。
這裡是一個大型的紀念禮堂,足以容納上萬人,而此時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身上。
“咳咳。”
王書航對著面前的麥克風乾咳了兩聲,兩聲同步的咳音同樣傳播到了這間大禮堂改造而成的指揮所的每一個角落。
大部分不太熟悉王書航的將士們轉而神情為之一粟,瞳孔更是一瞬間的收縮。
“我測試了一下麥克風,音質很好,感謝後勤人員的付出,謝謝他們無論什麼時候總能為我們提供最有力的保障。我知道到了這種時候大家一定是緊張萬分,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在之前的戰鬥中我們因為熱武器儲量充足,可以不需要進行過多的接近戰,扣動扳機和揮舞大刀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從瞄準鏡裡看見喪屍的腦袋開花和親自砍下喪屍的腦袋更加不同,這不僅僅只是體力上消耗的問題,這裡面還有著很多很多,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無所畏懼的砍下喪屍的頭顱,所以我很遺憾的通知一部分戰友們,希望你們能放下手中的刀劍,你們在後方的工作同樣的重要,同樣的不可替代,如果有一天我們都戰死了,我同樣希望你們能重新拿起今天的武器走上那血色的戰場。”
王書航語氣誠懇,儘管這種說法對於那些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穿上戰甲的人有些不太公平,但是作為代理總指揮,王書航必須要做出這個決定。
一個不成熟的戰士,在接下來的血肉戰場之中,他最大的可能不是幫助戰友,而是連累他們。
殘酷的現實,一面是血淋淋的戰場,一面又是強硬的命令,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帶頭,總之終於有第一個人離開了這個地方去換衣服了。
有一個帶頭的剩下的就好說了,不過依舊有不少腦袋不帶轉彎的,遇上這樣的,王書航也只能考慮讓他們去一些偏遠的防線,或許能僥倖活下來,也沒準能出現幾個戰爭天才也說不定。
將士們嘆了口氣,隨後石磊站了起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