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面,驅走了一部分的夏日炎炎,透過已經敞開的端莊華麗的大鐵門,鄭啟看到了一條筆直且寬闊的林蔭大道。
足夠讓兩輛馬車並肩奔跑的大道讓鄭啟不由得讚歎資本家的奢侈。
鐵門散發著微微的鐵鏽氣味,但是鄭啟知道,那並不是真生鏽了,看道路兩旁的綠化就知道,鐵門一定經過了很好的保養,沒那麼容易生鏽。
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了,上面已經泛黑的斑駁鏽跡其實就是血跡。
單單只是看這個鐵門,鄭啟就足以相當之前這裡究竟經歷了怎樣的殺戮。
“坐車的時候就有些心不在焉,怎麼了?”
兩人一邊並肩行走著,忽然鄭啟開口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趣,人這種動物其實和狗一樣,沒什麼區別,應該說和世界所有的生物都一樣,不論如何掙扎也逃避不來本能的束縛。”
玄而又玄的話語再次從王書航的嘴中冒了出來,他似乎很習慣這種說話的方式,大抵是為了維護自己高深莫測的形象。
但實際上自從他上次公然在課堂上吃烤地瓜講課之後,他就已經沒什麼高人形象了。
鄭啟搖了搖頭就不在去理會,只是一味的望著周邊的風景。
看得出來靠近道路兩旁的灌木叢的長勢很好,大有一種爭奇鬥豔的姿態,就連後面無數的花骨朵也沒辦法和那濃的幾乎要發黑的綠色相比。
林蔭大道走了不過五分鐘的道路,兩人就來到了這棟巨大建築物的門口,此時這裡已經有人在等候了。
一個身著黑色中山服的男子似乎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額頭些許的汗水錶明瞭他應該不是剛剛來這裡,看他有些乾枯的嘴唇,很有可能是一早就站了出來。
中山服是個中年人,個頭不高,但是體型比較勻稱,沒有大腹便便,也沒有弱不禁風,被太陽曬得有些通紅的臉頰倒是顯出了幾分幹練。
不過鄭啟仍然不清楚,既然談的是公事,那麼又為何要選這麼一個私人的地方呢?
中山服可不知道鄭啟的心中所想,只是看到鄭啟兩人到來之後,臉上微不可查的露出了一絲微笑,大步向前踏出,一下子就走到了王書航的面前。
伸出雙手,也不管來人願不願意,一手的汗水就這樣轉移到了鄭啟和王書航的手上。
“我可算是把兩位盼過來了,我是首都基地政務部的副部長,夏國強,今天這裡能得到兩位的蒞臨,實在是在下三生有幸啊。”
說著夏國強便一副請的模樣,讓出了身子,意思很明白,炎炎夏日自然是要進入屋子裡面再聊了。
隨著那扇古樸的大門吱呀呀的開啟,一股涼氣撲面而來。
空調?夠奢侈的啊。
哪怕是在齊省基地最富裕的學校裡,也只有在張帥的實驗室裡面才能蹭到空調。
但是這空無一人,僅僅粗略一看就佔地至少數百甚至上千平方米的大別墅裡卻來著充足的冷風,而且不少空調明顯還能看出是新裝的。
屋子裡面打掃的一塵不染,木質地板上還能看到淡淡的未蒸發乾淨的水汽,顯而易見的,這裡恐怕是這兩天的功夫才收拾出來的。
屋子裡面沒什麼特別的,有點像那種英倫莊園的復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