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拂過草地,以往溫柔的風兒如今在黃欣欣的眼中卻是那樣的冷冽,周圍空無一人,這會功夫大傢伙都已經撤離到了避難所,想要求助也是無路可選。
她拼了命的擁抱著自己的哥哥,但是黃明亮身上的體溫仍舊不由自主的在滑落下去,她脫下了身上的外套,裹在自己哥哥的身上,但是以往總會整蠱自己的哥哥如今卻沒有了任何的聲息,只是鼻尖隱約有著熱氣的流動。
鮮血不斷的流淌,縱使之前的溶解將肌肉,血管都完全的破壞掉在一定程度上阻攔了血液的流淌,但是因為黃明亮開啟呼吸法和強行挪動身子的後遺症,終究還是讓所有的傷口全都破裂開來。
黃欣欣只是呆呆的跪坐在那裡抱著她的哥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要怎麼做,她只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剛才開槍導致的後坐力,現在她的手掌和肩膀還生疼不已,虎口處更是有著裂痕和血跡,只不過她完全沒有時間去理會那些。
因為如果在這樣下去的話,她的哥哥可能沒有幾分鐘的活路了。
就在黃欣欣不知所措的時候,小啞巴柴羽一把推開了緊抱著黃明亮的黃欣欣,然後啊嗚啊嗚的喊著,隨後從黃明亮隨身攜帶的小包中拿出了各種的藥物。
對,還有藥物,自己要把哥哥救回來。
黃欣欣擦著眼淚,開始和柴羽一同仔細的給黃明亮包紮上藥。
生存課程一直是學校的重中之重,所有的孩子來到學校第一堂課不是學習什麼數理化,也不是學習什麼國學洋文,唯一要學習的只有一個,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的人,才會有這未來。
每星期必有三堂生存課程,這堂課程什麼都會教,老師也是很多人,所有人教學的都不一樣。
有時候會是擅長戰鬥的人教學一定的特殊格鬥技,有些會是武器的保養和操作,野外食物的辨認和食用方法,農作物的種植方法,牲畜的養殖方法,體溫的儲存,野外生火,辨別方向和地點,以及最為重要的一堂課。
如何使用藥品。
藥品的辨別,野生草藥的識別,傷口的處理,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他們都要學習,哪怕是那個自己名字都不太會寫的七歲孩童。
而且是沒得商量必須學習的那種,在這種課程中,以往最為溫柔的老師也會化為麻辣教官,溫和的語氣將不再出現,猙獰憤怒的面孔成為那些老師的新模樣。
即便有幸和自己父母還生活在一起的孩子回去告狀也沒有絲毫的作用,孩子不知道,但是大人還不知道嗎,學校教的那是真正有用的東西。
不論多麼的溺愛孩子,那些家長仍然會在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把孩子親自拖到學校。
活下去,這始終是人類的終極意義。
儘管這個意義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然而人類總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活下去,不論為了自己,亦或是他人。
然而可怕的是,藥品用上了,繃帶纏上了,黃明亮的氣色卻沒有半點的好轉,反而因為長時間的受冷,體溫反而愈發的降低。
黃欣欣看著臉色已經極度蒼白,幾乎沒有半分活人模樣的哥哥,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柴羽,柴羽,你幫幫我,我該怎麼般啊,哥哥,哥哥!”
黃欣欣滿是哭腔的衝著柴羽喊著,隨後有輕輕的抱著黃明亮的身體。
醫院離這裡雖然不遠,但是現在去恐怕也沒有什麼作用了,醫生和護士恐怕都已經前往了避難所,而且兩個小女孩也很難在維持黃明亮生存體徵的同時帶他前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