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醫院b棟七樓的某件病房裡面,四個人有氣無力的躺在病床上面,兩個年輕的女人,一箇中年男性,另外一個則是年輕的男性。
病床的四周散落著不少的空玻璃瓶子,還有著幾個零食的空袋子,房間的兩扇大門被死死的堵了起來,雖然外面的喪屍出不來,但是對於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力氣的四人來說也無異於將自己困在了病房裡面。
最左邊病床的女性支起了身子,瘦弱的身子彷彿一陣風就能颳倒一般,她伸出了仿若枯枝一樣的手臂對著自己旁邊的床鋪上的人說道。
“蓉蓉,我好餓啊,你那裡還有沒有糖水了。”
“還有半瓶,彤彤你省著點喝,還要給周大夫和小吳留一些。”名叫蓉蓉的人同樣支起了身子將自己床頭的半瓶糖水遞了出去。
倆人說的話,每說幾個字就要停下休息一下,之後才能在積攢出力氣接著說,如此反覆幾次,方才能說完一整句話。
先前坐起來的人,半睜著眼睛,似是已經連完全睜開眼睛的力量都沒有了,隨後她努力積攢著力氣,接過了瓶子,很是虔誠的將瓶子舉到了嘴邊,緩慢的揚起了脖子,接著絲絲甘甜的汁液進入了口腔。
彷彿多日未曾接受澆灌的花草等到了雨天一般,名叫彤彤的人感覺自己一下子活了起來。就連眼皮也有力氣睜開了。隨後強行忍住了心中的衝動,將瓶子又放了回去,仔細的找了一個蓋子將瓶子蓋了起來,生怕裡面的水分會被蒸發出去。
“蓉蓉,我們已經在這裡被困了四天了,一開始還有些零食,但是現在別說吃的了,就連糖水都只剩著半瓶了,蓉蓉你說我們是不是要餓死在這裡啊。”說著說著彤彤竟是要哭起來,但是醞釀了半天,卻半點淚水都擠不出來。
“李若彤,你要是有哭的功夫還不如省省勁,在等等吧,或許救援已經在路上了。”四張床中的中年人開口說道,或許是中年人較為豐滿的身軀提供了更多的能量,讓他在這種時候仍然比其他人要更有力氣。
“周大夫,你說救援真的會來嗎,這麼多天了,外面的那些怪物越來越多。你說我們能等到救援嗎。”李若彤說著聲音越來越小,隨後乾脆不在出聲,乖乖的躺在床上。
這幾日幾人基本上都是躺在床上,為了儘可能的降低基礎代謝,增加存活的時間,然而到了異變的第五天,所有的存糧和水基本都被消耗一空,只剩下半瓶葡萄糖水吊命。
一時間幾人的未來就像籠罩了一層灰霧,而且越來越濃,越來越厚,看不清任何的道路。
李若彤躺在床上,呆呆的想著事情,想著想著就要睡了過去。
“要是這時候有一個白馬王子該有多好,哪怕騎得是驢我也嫁給他。”
聽著旁邊李若彤的胡言亂語,蓉蓉也笑了起來,忽然心中也閃過了一個身影。然而隨著時間的沖刷,身影越發的明顯。
“宋應,是你嗎。你會來接我嗎。”
就在蓉蓉也陷入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啪啪啪如同拍碎黃瓜一樣的聲音,躺在床上的幾人頓時來了精神。
“周大夫,你,你聽沒聽到啊。我剛才好像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就想拍黃瓜一樣。你說會不會是有人來救我們了。是不是救援隊來了啊。”
眾人聽到了聲音,全都掙扎的坐了起來。其中那個年輕的男性明顯儲存的力氣最多,光著腳扶著牆壁緩緩的走到了門口,小心的拿走擋在窗戶上的雜物,心急萬分的朝著窗戶外面望著。
但是病房的窗戶實在是太小了,視野受限的嚴重,只不過離得近了,啪啪啪的聲音格外的明顯。年輕男人仗著膽子大,輕輕的敲了敲門,如果是人類那麼一定能感受到,就得救了。如果是喪屍的話那就得趕緊在堵上窗戶。
這幾天下來,幾人也多少弄清了那些喪屍的特點,有著微弱的視力,對聲音特別的敏感,嗅覺也比較發達,十米範圍內,一旦聞到血腥氣就像鬣狗一般,瘋狂的衝上去。也幸虧這幾天不是兩位女生大姨媽的時候,否則的話,怕不是這兩扇薄薄的門,早就被喪屍撞破了。
……
“家豪,我剛才好像聽到敲門的聲音了。”鄭啟收回撬棍,隨手一甩,一道弧形的血跡就印在了牆上。
聽到鄭啟的話,李家豪隨即也收起了動作,靜下心來聆聽周圍的聲音。
不多時在樓上樓下喪屍的嘶吼中,咚咚咚的敲門聲又再次出現。
倆人對視一眼,俱是看到了喜色,位置是對的,現在看來很有可能就是師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