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她笑一下，對方就相信了？
“你一直不笑，他可能覺得你心裡還在生氣，不敢走啊。”程文靜依舊小聲地說。
蘇梓離挑了下眉，她有這麼可怕嗎，怕她生氣就不敢走了。
“同學，你真的不用覺得抱歉，我一點也沒有生氣，而且是真的準備換杯子了。”
她最終還是沒有笑，怕自己笑得勉強會起到反作用。
“那你這個杯子多少錢，我給你。”畢高揚說道。
蘇梓離抿了下唇，想好了措辭，“不用了，天氣冷我就準備換保溫杯了，這個杯子原本也是要丟的，你真的真的不用覺得抱歉。”
眼見畢高揚還想說些什麼，前面叫張淼的男生聽不下去了，轉過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家說了不用賠，你就別一直杵在這裡了。”張淼又夠著身子努力靠近畢高揚的耳朵，“你在這賴著不走，小心她更不高興。”
張淼以為自己壓低了聲音，可蘇梓離和程文靜都聽了個清楚。
“那好吧。”
畢高揚一邊走回自己的座位，一邊又回頭看了兩眼那碎玻璃。
蘇梓離在心裡嘆了口氣，在筆袋裡翻著粗彩筆，微微轉頭問程文靜，“我看著有那麼……斤斤計較嗎？”
她總覺得，在這兩個男生眼裡，自己是小氣且容易生氣的人。
“嗯。”程文靜重重點頭。
蘇梓離：“？”
她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顯而易見的困惑。
“真的，沒和你做同桌以前，我也注意過你，就感覺你沒那麼好相處，輕易都不笑的。”
好看的女生在班級裡總是會多被關注一些，程文靜以前就是因為這個才注意蘇梓離的。
“就像高冷女神那種，要不是和你做了同桌，我到現在可能都不會主動和你說一句話。”
見程文靜表情認真不似作偽，蘇梓離便信了她的話，點了點頭，喃喃道：“原來我是這樣的人。”
“沒有啦，認識你之後我就知道不是啦！”程文靜把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梓離其實是一個非常好相處的人，溫柔大方，非常講義氣，要不是你給我講知識點，我現在成績還徘徊在四十幾名呢。”
蘇梓離聽見這話笑了，輕咳一聲，“你課文背完了嗎？”
下節課是語文課，老師之前說了今天要抽查背書。
“啊，還差一點！”
程文靜立刻翻開自己的語文書，開始背書。
蘇梓離用好幾層草稿紙將玻璃包了起來，又在上面寫了“碎玻璃”三個大字，用膠帶粘好，沒來得及去扔，上課鈴就已經響了。
下課後，語文老師前腳剛走，蘇梓離就拿著裹成一坨的玻璃出了教室。
班級裡有垃圾桶，但是班主任不準同學扔，只准值日的時候用，所以需要自己出去扔。垃圾通道每層都有一個，四樓的在高三十九班後面，緊靠著天橋。
“你這扔的什麼啊？”
蘇梓離低著頭快走到垃圾通道時，聽見了熟悉的男聲，是葉習。
“水杯，今天摔碎了。”她回答道。
隨後，她抬頭就看見葉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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