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邊傳來一聲驚呼:“女魔頭醒了!”
是阿宅來了。他“鏘”地抽出佩劍:“大師兄當心!站得離她遠些!”
阿裳道:“你別怕,我不會怎樣的。”
“呵!不要裝模作樣!”阿宅道,“不會怎樣?你前天差點把肖雄掐死!”
阿裳蹙眉問:“肖雄是誰?”
“就是錦青堡少堡主啊!你們朱雀宮的暗殺目標!那麼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果然是邪魔行徑!”
阿裳恍然大悟:“啊,是那孩子啊。我……我什麼時候掐過他?”
阿宅這兩天跟肖雄相處,已結下友情,不由氣到發抖:“你個魔頭還在裝……”
一直冷眼旁觀的陸棲寒突然出聲問:“你是誰?”
沒等阿裳回答,阿宅就說:“她還能是誰?她是大魔頭虞錯啊!”
“你閉嘴。”陸棲寒斥道。眼睛只盯在阿裳臉上沒有移開半分。
阿宅委屈地閉上嘴巴。
阿裳也看著他,清晰地回答:“我是阿裳。”
虞錯的意識剛巧因傷沉睡過去,再不能放過表明身份的機會了。
阿宅一臉震驚:“什麼阿裳?你明明是虞錯!大師兄,這個女魔頭在耍花招!趕緊把她……”話未說完,卻瞥見他的大師兄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眼中閃著爍爍水光。
阿宅心中一沉:“大師兄,你不要被她迷惑呀!前天她親口說她是朱雀宮主的呀!”
昨天?親口說話?阿裳思忖著。看來確是發生過不尋常的事。
陸棲寒嫌阿宅聒噪,幹脆將他拎到門外去,將門一栓。阿宅在外面急得又跳又叫,他也不理。只轉身看著她,沉聲道:“你如何證明你阿裳?”
她穩穩道:“那年你從朱雀宮將我劫走,你被小金咬中,眼睛失明過一陣。”想了一想,覺得證據不夠力度,又補充道:“你還枕著我的腿睡覺了。”
陸棲寒目光一軟,臉上忽地飛紅。
她接著說:“前不久我們一起落崖,你做了肉墊,被我砸斷肋骨。那次你又枕我腿睡覺了。”
陸棲寒吭吭哧哧道:“為何總說枕腿的事……”
“我是覺得這是隻有你我才會知道的事嘛……哎,也不算很充分的證據是嗎?”她苦苦思索,“對了,我睡著時記起一件事,也不知是真發生過還是做的夢。我小時候曾見過你嗎?我們似乎還打了一架?準確地說,是我打你,你都沒還手的。”一邊說著,不由得嘴角含笑。
見他仍是沉默,她苦惱道:“這也說明不了什麼,也有可能是看到的人告訴過虞錯,是嗎?哎,那你讓我怎麼證明啊,陸棲寒——”鬱悶地喚了一聲,尾音稍稍拖長、微微上揚。
他忽然就走到床邊來握住了她的手,低聲道:“阿裳,真的是你。”情緒一時翻湧,聲音哽住。
她喜悅道:“你相信我了?”
他點頭道:“我確信是你——至少現在是你。”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生怕一錯眼間她又變成另一付模樣。
阿裳目光一凜:“她——曾經出來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