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阿裳聽不懂他在說啥。什麼叫做“取大部分”?
未等她想明白,倚青就令道:“月生,帶她去洗幹淨,先找個屋關起來。不準她跑了。”
說罷轉身便走,忽覺手上一緊,被一隻纖細的小手握住了。他詫異地回頭,看到這女孩子竟然冒失地拉住了他的手。驚訝之下,一時也沒有掙脫。
阿裳又何嘗不驚訝。她盯著拉住倚青樓主的自己的手——那隻左手。手背上還髒兮兮地抹著灰土,就那麼恬不知恥地拉住了樓主修長白晰的手指……
她嘗試想把左手收回來,可是那左手,分明還沒有摸夠……
面對著倚青的驚訝和即將要爆發的憤怒,她覺得有必要緩解一下這尷尬的氣氛,渡過這艱難的時刻。
“青樓樓主,您的手……好白……”她發出了一句真誠的評價。
倚青把手一甩,甩開了那髒兮兮的爪子,頭也不回地走掉了。一邊走,臉頰上泛起兩坨紅暈。
不,不是羞澀。是氣的。
這來路不明的女人,居然拿不知多久沒洗過的髒爪子,摸他的手!
他最容不得碰到髒東西了啊啊啊!!!飛快地找到水把手洗得快要脫皮,心中才舒暢了些……
倚青樓主甩袖離開之後,月生領著阿裳沿著林蔭道七拐八拐,來到一排屋子前,屋前有塊平整草坪,有七八個人在草坪上或坐或臥,曬著太陽。阿裳掃了那些人一眼,嚇了一跳。
這些人好像都是傷員,頭臉或身上都裹著細布條,上面透出血跡。有的還缺胳膊少腿。
她看愣的功夫,月生已推開其中一扇門,是間四四方方的小屋,裡面只有簡單的一鋪一桌。
月生道:“姑娘就住這一間吧。”
她拉著月生小聲問道:“為什麼有這麼多受傷的人?”
月生道:“原來姑娘真的不知道我師父的身份。”
她恍然而悟:“哦,我知道了,你們青樓樓主是治病救人的郎中,這些是來求醫的病人吧?”
“是倚青樓主。”月生艱難地糾正道,“師父不是郎中,不過做的生意確與行醫有關系。”他也不再多做解釋,只道:“師父暫時不想放你走,你就且住下吧。餐食會有人送過來,你不要亂走,倚青樓雖景色別致,實際是有很多機關陷阱。明日師父會再見你,在這之前,安心呆在這裡就好。”說罷就離開了。
她有些愣愣地立在門口,半晌,才後知後覺地道:“這是將我軟禁在此了嗎?我不過是……吃了你家兩個饅頭啊……”
然而月生已然走遠了。
她疲憊的很了,心道既來之則安之,進屋把門栓上,摸出小鏡子,看到鏡中映出一張笑得陰側側的臉——虞錯的臉。
阿裳看著虞錯的表情,只覺得心裡發虛,毛骨悚然:“你……你不要笑得這麼陰森!”
“哼,伏羲教?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是要將我挾去死對頭那裡,論功行賞嗎!”虞錯的眼中閃著冷厲的光,殺意畢露。
阿裳急忙搖頭:“不是,絕不是。是因為我聽說伏羲醫術天下第一,才想著去那裡的。我覺得,他們會有解決我們問題的辦法。我也不是有意瞞你的……恩……好吧……是有意瞞你的。因為你對伏羲教實在是太抵觸了,若是早說出來,你定然不會答應,所以我先斬後奏……”
“呵呵!臭丫頭膽肥了啊!信不信我一個五毒掌拍死你!”
“信信信……”
“日後再敢擅作決定,我一個五毒掌……”
“知道了知道了……”
阿裳對著鏡子討好求饒,總算是闖過了這一關。抹去頭上冷汗,又記起一事:
“我且問你,方才你拉著人家青樓樓主的手不放,是幹什麼?你一把年紀了,見到俊美男子可不可以矜持點?你要記得你是借住的我的手,你倒是過了你的癮,可是丟的是我的臉!”想起剛剛的尷尬,阿裳惱火不已。
“哼,我堂堂朱雀宮主,豈會貪饞美色?我摸他的手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