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矇矇亮,視線觸及處一片混沌,林承辛和楊武率領五萬兵將直逼淮南王陣營,士兵手裡的火把盈盈一片,遠遠望去,像是燎原的火海,正疾速的越過平原,朝長山山腳進攻。
待淮南王的哨兵發現那一片火海時,林承辛的軍隊離帳營只有一公裡了,哨兵著急忙慌的去主帳傳喚。
還沉浸在夢鄉中的淮南陣營,被一聲聲疾鳴的急促哨聲給驚醒。在帳中睡得安穩的淮南王猛地起身,衣服都還來不及穿,手下就已經慌慌張張的闖進來:“王爺不好了!太子的大軍已經在一公裡外了!”
沒想到對營竟比他們還要先動手,淮南王有些氣急敗壞,還沒開始打就已經處於被動,這場戰事若沒有成功,還談何進攻京都奪取皇位。
淮南王盛怒:“愣著做什麼!出征!”
林承辛率領五萬大軍,在楊武的作戰指揮下,很快就攻克了淮南王的外線,趁其不備將他的外圈糧草倉一把火燒了,天還沒有亮透,不費一兵一卒,已經攻進了地方二圈,全軍士氣高漲。
楊武與林承辛疾馳沖向二圈,在一片火光中,楊武狂笑:“我們直沖內地陣營去!”
望著前方已經集結的地方軍隊,林承辛拽穩了馬韁,眸中寒光乍現,劍眉緊緊擰著,他立即下令:“楊將軍,你帶三萬兵馬,從右側襲去,目標是二圈三圈的糧草和營帳,一個不留。”
十萬兵馬已經分成兩隊,一隊進攻一隊圍剿,軍力被分成了兩半,如今還要抽三成去從無關緊要的旁側擊破,楊武怒吼:“你要帶兩萬兵馬跟對面十萬打?林子染你是不是瘋了!”
只留兩萬進攻,不就是急著送死嗎!
黑壓壓的軍隊已經朝他們奔來,林承辛冷著臉:“我為你們拖延時間,你迅速將他們的陣營擊破,等我們撐不住了,蘇亦清已經從長山後方圍了過來,你們合力必以少勝多!”
“可是你!”楊武還沒來得及說完,對方陣營的箭手已經就位,冷箭一束束射過來,林承辛冷著眸子遮擋住箭雨:“這是軍令!”
一道冷箭射過來,從兩人中穿了過去,林承辛輕巧躲過,楊武咬咬牙,揚起了旗子:“跟我來!”
三萬大軍在淮南王陣營趕來前,已經從右側隱著破曉前的昏暗疾速離去,林承辛皺眉看著不遠處疾奔而來的軍隊,比他們規模還要大上三番,揚起了手中的旗子下令:“火把熄滅!”
這一覽無遺的平原無處可藏,火把熄滅了也堪堪隱蔽一些,林承辛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眸子裡冷若結霜。
多拖延一時,勝算便大一分。
“弓箭手準備!”
“遁甲準備!”
“進攻!”
兩軍相接,林承辛首沖其位,全軍在他的身陷前戰的帶動下,各個殺紅了眼,一腔熱血極盡揮灑,兩萬孤軍竟有上好幾番軍隊計程車氣,全都拼了命從刀刃中活下來,在刀刃中奪了別人的命。
懸崖邊極盡掙紮反抗。
昏黑的黎明前夜,淮南王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兵馬,不斷有前線傳來的壞訊,淮南王握緊了拳頭,抬頭望了一眼天,今日的淩晨遲遲不亮,竟像是要下暴雨一般,黑雲壓城。
“報!我方傷亡五千!”
“報!對方弓箭手被盾手隱蔽,找不到箭手的具體位置!”
“報!戰線要移到二圈了!”
額間的青筋直跳,淮南王握緊了劍,身上的金色軍甲閃閃發亮:“都是飯桶!本王要親自上陣!”
一團團黑壓壓的烏雲停滯在上空,林承辛抹了一把臉,泛著寒光的長劍正滴著鮮紅的血,抬頭望了一眼黑壓壓的天,果不其然,今日的天要亮得比以往都要慢一些。
林承辛握緊了長劍,一把將要偷襲的小兵擊下,身後的護衛大聲喊道:“將軍!你看對面!”
抬頭望去,一片亮通通的火光,簇擁下的淮南王高高駕於馬上,急急朝他們沖來,身後竟是比方才還要多上幾番的軍隊。
“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