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一位大漢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吃食都晃了晃,茶水溢位濕了桌面,來人兇狠地吼道:“讓座讓座,這張桌我包了!”
哪有見過這種兇神惡煞的壯漢,四喜被嚇得哇哇大哭,寧辛安面色也不好看,扯來桌帕將茶水擦幹,這裡是她的酒樓,你哪根蔥哦?
壯漢見她一動不動,存心將他們當作空氣,哪有受過這種待遇,生氣的大吼:“跟你說話呢!快點滾開!”
“看你也是個沒文化人,先來後到,你爹媽沒人教你嗎?”寧辛安對哇哇大哭的四喜使了個眼神,小機靈鬼收了眼淚,噔噔噔的往樓下喚人去了。
被諷刺的壯漢怒火四起,他要得到的東西從來沒失手過,更別說是一個位置了,他砸了一拳桌子,上好質地的梨花實木桌都開裂了一條小縫:“你個娘們唧唧的文弱書生,別不識好歹,趁爺好說話的時候快點滾開。”
寧辛安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倔起來也是死磕到底,這頭動靜很大,想必嚴浩聞訊就上來了,在自己的地盤她還沒輸過,一個滿嘴髒話不懂禮數的油膩大個,她還不帶慌的:“應是趁我好說話的時候,快點滾開!再鬧我就報官了!”
“報官?”三個壯漢笑成一團:“你個小白臉也只敢報官了,州長來了爺都不怕!你知道我大哥誰嗎!別不識好歹浪費唇舌!”
跟這類人說話真是費勁,仰仗權勢欺善怕惡:“咋的,你大哥還是當朝皇帝不成?”
提及上頭的人,壯漢感覺特威風,譏笑道:“我大哥可是威風凜凜的邊關牙門將火頭!”
火頭。真是熟悉的名字,曾經還要在她手下混口飯吃。
“如今他入了淮南王的軍隊,坐上了牙門將軍,等他回襄定有你好看的。”說到這個,壯漢得意的扯開嗓門,讓樓層裡的人都聽了個仔細,宣示自己的身份,彰顯自己的威風。
如他所願,不少人都被震懾住了,紛紛後退幾步不敢去惹。壯漢得意洋洋。
寧辛安秀氣的眉微擰,吹茶潤喉緩緩開口:“自古以來武將官職大將軍為萬兵之首,次之驃騎大將軍,順下來衛將軍、中郎將、校尉、八校尉。排上名號的還有各種都尉,都護,再次些就是些雜號將軍,你剛說的什麼將軍來著?”
託著下巴想了一會:“哦,牙門將,冠服與雜號將軍同,位卻比雜號將軍低,堪比守帳的,怎麼說呢,夜間帶隊巡夜的,也算個頭頭,你大哥混得不錯,很威風。”
壯漢被氣得青筋直冒,搞得下不來臺:“你!”
寧辛安瞟見樓梯處奔來的嚴浩,嚴浩的塊頭可不比眼前的壯漢差,就是三個對一個有點懸,有不少用膳的客官也看不慣,探頭蠢動著,看了一眼虛壯的漢子,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如今皇朝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各行各業百業正興,淮南王作為當朝一民,卻徵兵訓兵養兵,其用心世人皆知,戰起必將生靈塗炭民不聊生,火頭作為當朝子民,主動參軍投了逆賊帳下,還敢回我襄州?也不怕我襄州義勇之士奪他狗頭!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怒火正盛,寧辛安拍桌而起,手中茶杯狠狠砸向地面,清脆的綻開,聲音劃破喧鬧的酒樓,霎時間安靜下來。
隨即,人群中響起掌聲,連聲叫好。
寧辛安點點頭接受他們的掌聲,不分朝代,嘴炮也是一種戰鬥力。
剛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丟人,壯漢氣得面色發青,掄起拳頭就要朝寧辛安揮去,被趕來的嚴浩一個利落踢飛,嚴浩也是個身形彪悍的猛漢,打算盤打得正煩躁的時候,還有人上門添堵,這不就是存心駁他面子嘛!
“嚴浩!我可是在照顧你生意!別怪我不提情面!”倒下的壯漢掙紮的被其他兩個扶起,嘴邊流血看起來猙獰得很。
嚴浩惡狠狠的看著他們:“怎得?你來我酒樓鬧事,我還順著你來砸場子?”
說著就操著一條粗棍趕他們走,壯漢氣得發蒙,將血隨手一抹就和嚴浩對峙起來:“我們也曾做過一日兄弟,你不知爺是誰的人嗎!”
寧辛安無語得翻了個白眼,這家夥幼不幼稚,老跟個弱智小童似的。
“不就是火頭的人嗎,我和你們也就同走過一趟貨,算不得什麼兄弟不兄弟。”以前做過潑賴,從良太久了覺得潑賴還真是惹人嫌:“再說了,火頭還在我大哥手下做過事呢!”
當年饑荒,混混再潑再賴也吃不了飯,還是寧辛安指了條截富的路子,混了口飯吃。
壯漢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怒不可遏的瞪大了眼,尤其聽見了以前的落魄事跡,更是又羞又怒,圍觀的人這麼多,無不唾棄,他怒得脫口大罵:“你大哥?你大哥聽聞又弱又矮,就一嚥了吧唧的瘦猴,還不知有沒有爺咯吱窩高,除了腦子機靈成天想些歪門邪道的,娘們唧唧跟個女人一樣,最後還不是被方青山給馴服了去?膽小如鼠,懦夫一個!”
嚴浩臉色很不好看,還打算揍了一拳趕出去就算了,這下倒好,直接當著寧辛安的面辱罵她。
他怎能讓大哥受這份氣哦。氣得操著棍子就要往他腦袋揮去,被身後的寧辛安扯住。
輕咳一聲,寧辛安臉上掛著偽善的笑,笑眯眯的望著盛怒的壯漢,唇邊的弧度帶著深深的鄙夷和輕蔑。
“你說的是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周更*1
有物件的天天521,沒物件的……和阿肥一起洗洗睡吧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