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辛從床上坐起,宿醉讓他腦子犯疼,神經一陣陣刺痛,他緩緩神從床上下來坐到另一側椅子上:“找我有什麼事?”
“聽說你昨晚喝酒了,怎麼喝這麼多?”林子澤想倒杯茶喝,茶壺內什麼也沒有:“喝酒也不叫我。”
“找我有什麼事?”林承辛重複道,喉嚨一片沙啞火辣,疼得很。
“我就不能來看看你?”林子澤側頭看他一眼。
“你從來沒找過我。”
他輕笑一聲:“你這是在怪我這個兄長做得不好了?”
不想和他繼續扯皮,林承辛仰靠在椅背上十分頹廢,昨晚的事情讓他提不起做任何事的興致。
林子染,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他仰頭苦笑,她幾乎不叫他這個名字,她是真的生氣了。
能不生氣嗎?他昨晚野獸般的行為像極了他所不齒的花樓尋歡客。
見林承辛不願意搭理他,林子澤也頹廢的仰靠在椅背上,也是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致,想到來找他的目的才漫不經心的開口:“啊對了,辛安正在收拾包袱要回襄州去。”
迅速坐起望著他,聲音沙啞:“現在?”
“一炷香之前。”
話還沒說完,林承辛站起來就往門口去,還沒跨出門又頓住了腳,林子澤一頭霧水的看著他,林承辛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折回來坐下。
“她不願意再見我了。”
林子澤看著一臉失魂落魄的老弟嘖嘖稱奇,一向自律剛正的冷麵郎君衣衫不整的頹喪樣子真是難得一見。
自幼流落在外,十幾年來艱苦日子定是不好過,寧辛安這個兄長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是比他還要高的。
回了林府兩人也沒有說過什麼兄弟貼己的話,同父異母的血脈卻是生疏的很,他這個弟弟倒是非常聰明有能力,把家裡的大小事務都處理的井井有條,這一點他這個做哥哥的自愧不如。
像是補償,父親和家裡人都對這個失而複得的孩子遷就寵愛,也不知是弟弟生性淡漠還是成熟世故,一家人隔著一座山般的親疏。
聳聳肩,林子澤起身:“罷了罷了,我去留她幾日。”
他一個在林府混吃混喝的空頭庶子能幫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兄長,”後方聲音傳來,他頓步背對著他,隔了好一會才輕聲道:“多謝。”
他擺擺手往前走,有什麼好謝的,跟不是一家人一樣。
收拾好東西物件,塞成了滿滿一大個包袱,寧辛安惆悵的備了一個布包裝上了月事布,大包小包的就不像是一個跑路的。
將貴重的東西放在包袱最底層,拿衣物蓋住包好,最後還忘不了捲上那一幅青蓮紅蕊圖。
收的她一肚子火。
罪魁禍首就是腦子裡時不時湧出來的某人的臉。
不知道是第幾次想起昨夜的吻,襲來的酒氣和禁錮她的鐵臂,寧辛安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又羞又怒的狠狠揍了包袱兩下出氣。
“怎麼脾氣這麼大,”聽見說話聲,寧辛安猛地回頭看向身後,林子澤笑眯眯的打招呼:“是我。”
寧辛安迅速用被褥把月事布包給蓋住,然而來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包袱上,他伸手拿過那捲青蓮紅蕊圖:“準備拿著我的寶貝跑路?”
一把搶過小心翼翼的放好:“我是回襄州,不是跑路。”
“為何這麼突然?”他在床邊坐下翹著二郎腿看她寶貝一樣包好:“你和子染吵架了?”
聽見這個名字渾身不對勁,寧辛安腦子裡又不受控制的亂想,惱火的又一拳打在了圓滾滾的包袱上。
林子澤笑嘻嘻的看她對包袱的暴行,不怕事大的看熱鬧:“真吵架了?”
“你很閑?”一大清早的來給她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