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小臂骨折、左手指骨錯位、肋骨斷了兩條、雙腿各種淤青、胸前背後臉部多個傷口正不斷流血……只是兩分鐘過去,雷加就已經半殘了。
可惜他那附著在身體表面的‘靈魂藍光’只有增幅作用而不能像某些影視作品裡類似的能力那樣起到防護的效果,而他當前這身由哥譚警察們的裝備所改裝過來的作戰服顯然也遠遠不如喪鐘的那一套九頭蛇特供款,甚至都比不上九頭蛇普通特工的制式制服。於是,他成了現在這副血猩猩一般的模樣。
‘血’指的自然是滿身血。而‘猩猩’——他現在都不能完全直起身體,勉強站起來也只能傴僂著,手腳也不能完全伸直,動起來就跟猩猩似的。
另外,面對狂暴的喪鐘,雷加以傷搏命的進攻方式也打不起來了。狂暴的喪鐘在力量上有所減弱,但速度攀升了一大截。按照遊戲的說法,就是從戰士轉職成刺客。此消彼長之下,雷加在力量上雖然強了些許,但速度方面落下太多,因此只能被動還擊。而攻擊性極強的喪鐘也終於在啟用被動狀態而進入瘋魔階段之後再次展露出更具攻擊性的一面了。
本來雷加有打算一直拖下去,看喪鐘什麼時候力竭,或者脫離那種狂暴狀態,然後再伺機反擊。在他看來這種爆發肯定是有副作用的,就像他如今‘靈魂藍光’附體,也是建立在更大的消耗之上——這裡指的不是身體,而是他給自己‘靈魂’的充能。可惜等了一分鐘又一分鐘,喪鐘依舊那麼堅挺。
眨眼又是半分鐘過去,雷加已經要堅持不住了。到了這個時候,身體技能上的流失還是其次,關鍵是他的超能力,或者說他的特殊性的缺陷再度出現——空虛感、饑渴感強襲而來,侵蝕著他的意志,已經開始影響到他的戰鬥狀態了。他甚至懷疑自己還能不能保持‘靈魂藍光’附體的狀態。以他當前的身體情況,一旦無法保持‘靈魂藍光’狀態,估計下一刻就要被狂暴喪鐘撕成碎片!
“科爾森,該死,你說的那位幫手呢?科爾森?該死該死該死!”
嘗試與科爾森聯系失敗,雷加這才發現,自己耳裡的‘耳麥’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掉了。似乎是在之前被喪鐘一拳打中頭部的時候?好吧,這個已經不重要,重點是要掛在這裡了……
“喪鐘真不愧他另一個外號,終結者。連續兩次被喪鐘終結掉,而且是剛被終結一次之後還主動送上門去,這樣的人生還真夠悲催的。用小說裡的話來說,那是丟盡穿越者的面子呢,咳咳……”這麼想著,雷加又是一次躲避不及,被喪鐘追了上來,一肘打在腹部,緊接著是頭部大腿喉部中了喪鐘的連環三擊,隨即仰面倒地。
這回馬利克的身體估計真的要報廢了。更無奈的是……
之前說過,雷加幾乎可以透過另一種形式達到不死的狀態。就他當前對‘靈魂’的瞭解來看,先不說壽命方面的問題,只要他能一直找到可以‘寄居’的身體,他就是殺不死的存在。即便一個身體被摧毀了,他也能借殼重生,再找機會翻盤。可是現在,身處這個本來是為了坑喪鐘一把而選擇的空曠區域,到哪裡去找身體‘寄居’?
近一點的是沒有了,至於遠一點的,先不說雷加還不知道自己的‘靈魂’在脫離肉體之後能走出多遠,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堅持那麼長的時間。他的精神已經開始渙散了……
等等,不,近一點的身體真的沒有了嗎?
眼看狂暴喪鐘朝自己撲來,雷加沒了剛才的慌亂,反而輕輕笑了起來。他甚至主動從‘靈魂藍光’附體的狀態中脫離,讓自己的‘靈魂體’回到原來的位置:收縮到腦核部位,然後,猛地向喪鐘的方向瞬間發力!
這裡說的發力,主體並非馬利克的屍體,而是雷加的靈魂體。結果下一刻……
“咳咳,沒想到還真成功了!”退後兩步,雷加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得還真夠難聽的。此時的他正附體在喪鐘身上!
“唔,最開始的時候感覺到有東西在抗拒,那應該是喪鐘狂暴狀態下的精神形態了。”感受了一下身體情況,雷加對這種新的體驗做出分析,“也得虧喪鐘此時處於神志不清的狂暴狀態,不然遇到的抗拒會更劇烈,說不定還會被反噬呢。”
想到這裡,雷加有些後怕。不過說起來,剛才的他也是被逼到絕處的唯一生路了呢。不過有鑒於此,他‘寄居’在喪鐘體內、借喪鐘的身份重生的打算是破産了,要真這麼做了的話,誰知道在這個過程中喪鐘的精神會不會從神志不清的狂暴狀態中恢複並將雷加趕出去!
再次吐槽科爾森說的那位還沒到場的幫手一句,雷加不再浪費已經所剩不多的力氣,拾起之前他自己掉落的那把刺客單刀,擱在自己——啊不,喪鐘的脖子上。猛地一抹,血濺三步。
就這樣,終結者被終結掉了。
這麼一下也幾乎將雷加所剩下的力氣消耗掉。他好不容易從喪鐘的屍體上脫離,回到他馬利克的身體上時,一股強烈得不可抗拒的倦意就湧了上來,他也就此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