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凱醒來,發現正自己躺在bus上她自己的那個隔間裡。
頭還有點隱隱作痛,但得知自己安全,終歸是好的。只是有個什麼帶點絨毛散發著溫度的東西在她的床上,往她的腿上蹭來蹭去,讓她又是一個激靈。還好,當她幾乎整個人彈了起來,卻發現那是一隻有點可愛的小狗狗。看品種應該是鬥牛犬。
等等,鬥牛犬?這不是巧合吧,所以是那位‘曠工’的隊友終於到了?但那位隊友不是說去給鬥牛犬寄養了的嗎?
下意識地抱著這只自來熟的狗狗,斯凱剛從隔間出來,就看到外面菲茲與西蒙斯有著與她一樣有點憔悴的臉色。
這是宿醉的後果,又或者是酒裡的藥物的緣故?斯凱不清楚。而正當她要問菲茲和西蒙斯這兩位科學寶寶有沒有找出是什麼原因以及她們到底是怎麼回來的的時候,她才發現兩位科學寶寶正在跟別人說話。
是科爾森和梅。
“吸血鬼,是吸血鬼!我就知道他們是存在的!”對於一個剛睡醒且之前被下了藥的人來說,菲茲還真夠激動的。
“菲茲的語氣有些誇張,不過是的,我可以證實他說的內容並沒有誇張。”雖然是這麼說的,但西蒙斯的興奮沒比菲茲少多少,甚至猶有過之。“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吸血鬼是不應該存在的。不管是因為病原體等外因還是自主變異進化等內因,都沒有能夠産生相應變化的環境。但是現在!既然知道他們的確存在,那證明生物學家們之前的分析是錯的,或者說有什麼漏洞。如果能得到他們的一些組織和血液樣本,或許我可以找到他們是怎麼誕生的,解開這個幾百年來沒有人能想通的謎題!呵呵,想到這個還有點小激動呢!長官,我有這個榮幸嗎?對了,如果能有腦細胞與幹細胞就更好不過了!”
“西蒙斯,你是認真的?!”菲茲一臉震驚地望著西蒙斯——唔,還有點驚魂不定的意思。“那個人當著我們的臉,將一個吸血鬼的頭直接砍下來,一刀兩段;他還用那塊從櫥櫃上拆下來的玻璃捅進另一隻吸血鬼的肚子裡,不但如此,還特意攪了幾下……你還記得他將那塊玻璃抽出來的時候我們看到什麼了嗎?腸子,那個吸血鬼的腸子,大腸小腸還有什麼鬼!而現在,你最大的想法竟然是解剖一個吸血鬼然後拿到他的組織樣本血液樣本腦細胞和幹細胞?西蒙斯,你確定你這樣真的沒問題?!”
“我當然沒有問題!”西蒙斯瞪大雙眼看著菲茲。她的雙眼本來就算是較大的那種,現在顯得更大了——這是她告訴菲茲她感覺被冒犯了的意思。“這是科學,菲茲!總不能因為一點感官上的挫敗,就影響對科學的探求吧?你這是不專業的態度!再說,我只是用我的好奇心,轉移我的不適而已!不用你再將昨晚的情況再說一遍。而現在你又勾起我不好的回憶了!都是你的錯,菲茲,斯凱肯定也同意我這話。對吧,斯凱?”
顯然斯凱的出現已經被他們注意到了。而這裡的‘他們’包括但不限於西蒙斯。
“對了,斯凱,在西蒙斯發牢騷之前我就想問,你抱著的是什麼?”
西蒙斯翻了個白眼:“這是一隻小狗狗,可愛的鬥牛犬。不過菲茲,我對你很失望。你為了拐彎抹角地指責我也太不講究方法了,竟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不,我沒有。”菲茲現在是很無辜的樣子,“我當然知道那是鬥牛犬。我真正想問的是,它是怎麼來的,斯凱為什麼要抱著它睡覺?”
菲茲話音落下,然後與西蒙斯一起,這對上一刻還在吵得不可開交以致旁人——包括長官科爾森和冷麵騎士梅——都沒能找到說話的空間的科學二人組此時是不約而同地望向斯凱,臉上眼內是一樣的意思,都在好奇關於斯凱和鬥牛犬的‘怎麼’和‘為什麼’。
被兩人忽然這麼盯著,依舊是不適應兩位科學寶寶這種交流方式的斯凱愣了好一陣,大概有四五秒過去,她才回過神來。
“噢,我沒有抱著它睡。雖然它挺可愛的,但……唔,它是自己出現在我床上的,我醒來的時候它就已經在了。”斯凱猶豫著說道。“對了我懷疑它就是我們那位還未見過面的隊友說要去寄養的狗狗。他到了吧?我想他應該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說著這些的時候,斯凱下意識地撫摸著小小鬥牛犬的項背。而小小鬥牛犬曲著小短腿卷縮在她懷裡,一副享受的樣子,似乎跟她很熟悉。這讓斯凱的話聽起來少了點說服力。
而在斯凱說完那些之後,現場的焦點總算恢複正常,來到最應該發言的科爾森這邊。
“噢,終於啊,我能說上話了!”科爾森第一句就沒好氣地說道。“是的,你們那位還沒見過面的隊友已經來了。斯凱懷裡的鬥牛犬也的確是他的。據他說是整個南佛羅裡達的寵物中心都不想收留它,所以他只能將它帶上bus了。不過我還是很奇怪為什麼它一直對我們張牙舞爪的卻跟你這麼親近。另外,他說他還沒有拿到分配的床鋪,所以先睡在車裡。對,就是你們昨晚開出去的那輛車——我絕對不會讓他碰我的勞拉,你們也是。還有,是的,他還沒睡醒。不過也難怪,他昨晚可是幹了不少事,給你們收拾手尾。而這讓我想起了……你們到底有沒有搞錯!三個沒有任何作戰技巧的年輕特工,在沒有任何支援的情況下,混入一家由吸血鬼運營的夜店?要是他沒有剛好也在那裡面呢?你們都想些什麼!”
聽著科爾森的話,三位小年輕很‘自覺’地過濾著這其中他們不想聽到的那些字句。雖然說科爾森的這番話裡帶上了很多他本人的情緒,擔心、慶幸、生氣等等,但其中有一些還是三位小年輕不能也不該無視的。
比如最後那一段。
“等等,我們進去之前不知道那裡面是……”
這是菲茲的話,半句話。本來這應該是一個完整的句子,但沒等他說完,斯凱就一把將他推開。
“是的,我們發現了那些吸血鬼。”她一邊說著,一邊朝菲茲和西蒙斯使顏色,“不過我們怕他們走遠了,所以沒來得及聯系你們就跟了進去。所以……這是那個雷加馬利克告訴你的?”
這時候菲茲和西蒙斯也猜到斯凱在做什麼了。她是在淡化乃至隱瞞他們只是說出去吃點東西卻做了好多額外的事、最後連夜店都進了的事實。不過,兩位科學寶寶幾乎從未撒過謊,因此他們尷尬的笑容一下子就將斯凱出賣了。
呃,不止斯凱。
“是的,馬利克跟我說,你們是在跟蹤一夥吸血鬼的時候進了那家夜店,然後遇上也在監視吸血鬼的他。不過現在看來,他並沒有說真話。所以你們是突然想要進夜店消遣一下打發一下時間了?”科爾森果然更生氣了。“行,你們被禁足了!”
斯凱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菲茲和西蒙斯一眼,然後向科爾森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想要爭取一下‘減刑’或者‘緩刑’。然而沒等她開口,樓下裝貨斜板兼停車位那邊傳來了重物著地的聲音。
現場沉默了片刻,然後一直沒有說話的梅開口了。
“看來沃德特工跟馬利克特工那邊的交流,也不怎麼愉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