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大家便聽見趙玦大聲道:“身在京城中,卻敢給遠在大西北的軍營安插奸細,究竟是何等居心,無非是想要通敵叛國罷了!陛下,微臣,懇求陛下將此事交由微臣去查,微臣必定——嚴懲不貸!”
“好!此事便由你去辦!”
嚴懲不貸、好個嚴懲不貸。
有人暗暗收斂了眼中的殺意,那就拭目以待吧趙丞相,看看究竟是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
於是朝中便掀起了一場看不見的戰爭,那就是革新派和守舊派的戰爭,守舊派多是世家子弟,他們入朝為官也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的世家牟利,你說有幾個人是為了天下生民謀福利的?想太多了!而革新派卻多是先帝留下來的智囊團,先帝的智囊團裡面不存在老頑固,大多數人都可以或多或少地瞭解到革新的必要性,就算理解不了也不會給新帝拖後腿,裡面除了先帝的心腹智囊團,剩下的便是新帝招賢納士來的新興力量,都是些青年男子,最小的不到弱冠之年,最大的不過而立之年。
這場戰爭的一開始,世家覺得自己未必會輸。他們錯了!
這場戰爭的一開始,新帝覺得自己必定勝利。因為他們站在了歷史洪流的方向。
隨著改革阻力的加大,無數的世家竟敢以身試法,於是趙玦便做到了魏長亭所說的:“誰犯法,法辦誰!”
少的時候,斷頭臺上也不過十幾人。
多的時候,執行砍頭已經不在乎究竟是個什麼天氣,是不是午時三刻了,一天到頭都在執行,血如流水,源源不斷,染紅了的刑臺,明日還要使用。
大刀缺了口也不必擔憂,就在刑臺的一邊,擺放著幾十把嶄新的大刀……
反對的人,要麼死了,要麼服軟了。
所以反對的聲音就不存在了,皇帝從來都不缺朝臣,死了一個,下一個接上去便是了,難不成這個位置還非你不可麼?你又不是什麼曠世奇才!
朝堂上多了許多的新面孔,大多數都是些透過考試被選拔上來的寒門子弟,寒門子弟便是最支援變法的人,因為變法當中,他們是得益者。
所以他們心甘情願地為實施變法而四處奔走,遠在鄉野的老百姓都知道,陛下要讓窮苦人家的孩子也可以當官,但是那些當官的不答應,那麼他們就該死!
憑什麼你們生下來就可以當官了,我們就不行!?誰還不是娘生父母養的!誰還不是一雙眼睛一張嘴!你難不成比我們長多了一隻鼻子嗎!?
百姓們一邊被那鋪天蓋地的血腥嚇得瑟瑟發抖,一邊卻覺得這些當官的不是好東西,不許他們賤民有機會踏入朝堂,該死該死,陛下做得對!
……
夜深了,趙玦正要告退。
司靜思卻開口問他:“你怕了嗎?”
趙玦止步,認真地回答她:“臣,從來不曾惶恐,也不曾後悔過!與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死去的不過是上百人,卻造福了數以億計的後代,臣——就算如同當年的商君一般,五馬分屍,也絕不後悔!縱使挫骨揚灰,臣也絕不後退!”
“是麼?”你還真不愧是男主角。
“臣縱然死了,卻死得其所,死得重於泰山——千百年後,人們提起趙氏,便首先想到了我趙玦!千百年後,人們提起曾經有過的變法,商君之後便是我趙玦!有何可後悔的?”
司靜思:“……”
行了,陳獨秀同志,你坐下,你擋到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