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接下來呢?接下來怎麼說?”
卡諾盯著眼前的畫作,將左手抱在有錢,右手支撐在手掌上,如同一個陳年的畫家一般說道,在旁人看來,或許他們就是在談論眼前的這幅畫作。
“接下來?那就得開他們怎麼出招了。”
伊丹指著畫作的一角說道。
那是一張食屍鬼的畫作,一個空曠的房間,只有一扇十字窗戶被掛在了正中的牆面上。
太陽從玻璃穿過,落在正中的地面上,剛好將血紅色的印記照亮。
即使是如此強烈的陽光也無法將整個房間照亮,而是呈現出一種陰暗恐怖的氛圍。
畢竟只有在陽光下,才能體現出黑暗,到底有多黑。
“你是說,他,還是在說她?”
卡諾指著畫作的另一角,那裡無疑躲藏著一隻渾身泛綠的生物,或許是因為它經常匍匐在地上,亦或是在墳墓中覓食,它的身上幾乎長滿了青苔。
“都是。”
伊丹指向了那隻邪惡而又褻瀆的生物,它的面容扭曲,褻瀆,彷彿隨時都會將周圍的一切吞沒。
當它出現在人們的面前時,光是它們的身形,就足以引起眾人的尖叫。
“哦?你的意思,難道是讓我們旁觀?”
卡諾跟著伊丹的腳步,走向一旁的另一幅畫作,周圍的光線明顯變得更弱了。
當時的他們還並沒有接觸到畫家,更沒有見過,他的畫作,當然,前提是他們還暫時沒有記起,他們小時候的事。
“不,不是我們,而是,你,或者說,你們。”伊丹伸出手指,敲在了被死死的鑲嵌在畫框之下的玻璃上。
很快便引起了侍者的反應。
“那個,不好意思,這位客人,這些東西是不能隨意碰觸的。”
“好的,好的,我們知道了。”伊丹放下了手,藉助這位男僕的口吻,告訴了卡諾接下來的事。
“這會不會,太危險了?”
卡諾不由得擔心了起來,即使他知道,現在的一切還都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那你帶左輪了嗎?”
“帶了。”
“危險嗎?”
“危險。”
卡諾明白了伊丹的意思。
之前所經歷的一切,哪一次又是不危險的呢,哪一次,又是擁有必勝的把握的呢?
或許開始計劃的好好的,或許只有一點點的偏差,但實際上,所有的一切都會像曲線那樣,來回往復,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沒有人能夠完全控制住事情的走向,他們能做到的,也只是控制住自己的行為和腳步罷了。
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嗎?
他們就如同眼前的這幅畫一樣。
醜陋的面板,扭曲的面容,彷彿與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
但是在這幅畫作中,陰暗的背景,詭譎的氛圍,以及地上那血肉模糊的食物,又與它們,極其的相似。
只要在這片畫框之中,只要在那個合適的範圍之內,它們就能夠活著,活得十分自由。
有些人,終究是卑劣的異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