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與傑克的身體幾乎是被釘在了一起,時不時會有細小的蠕蟲從他他們的身上爬出,繼續相互撕咬,粘稠的液體落下,匯聚在一起,如同囊腫裡的粘液,彼此不分。
“你,你沒事吧。”
看到戰局穩定了下來,碧露才拿著匕首從牆後鑽了出來,她的臉上沾滿了雨水,鹹鹹的。
兩根細長的骨刺從伊丹的背部鑽出,沾滿了血跡。
“還好,我沒受傷。”
伊丹張開雙手,冷不丁地從傑克的背上跳了下來,腋下的衣服被撕破,露出兩條場長的劃痕。
雖然沾染了些許血漬,卻沒有任何的傷口,似乎每一刀,都被他輕巧地閃過了。
“就是嚇到我了。”
因為他躲在傑克的背後,很難看到約翰出手的樣子,以及骨刺的落點,所以基本上只能依靠感覺去躲閃,多虧了他拱起的後腰,多留給他了一絲反應的時間。
原本只是這樣簡單的傷害並不足以令兩人失去戰鬥的能力,特別是像約翰這樣高恢復的角色,就算被打爛,恐怕也能堅持幾個小時。
而令他們真正死去的原因,是瘋狂,那種力量在腦中輾轉,最終的目的,就引導其它人,走向死亡,而非以一種機械的方式永久的活著。
這也是在不可描述之物侵襲村莊之後留下一片屍骨的原因之一,好在他們兩人,似乎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畢竟一個是受到了梅卡斯教團的庇護,另一個,嗯···成分有點雜,畢竟外掛在手,問題不大。
漢斯依舊跪倒在地上,只不過此時,他就像是從夢中醒來一般,抬頭看向眼前的二人。
血紅的瞳孔褪去,留下斑駁的痕跡,眼眶中,幾乎有一半的色彩都已經變成了腐朽的黑色,或許他還能看到眼前的事物,或許,他還算是活著,但也已是風中殘燭,隨時都會倒下。
他熬過來了,他活下來了,他徹底從瘋狂中醒來。
這是令伊丹明白後,最為震驚的事。
因為即使在維克德列爾中,能夠自己熬過夢魘,存活下來的,也不過寥寥幾人,他足以被寫進歷史。
“我還是,和你們,相差了太多。”
漢斯他笑了,苦澀的笑了,就好像一個朝生夕死的蜉蝣,窺探著擁有數十年壽命的普通人一樣。
······
呼!
狂風將周圍的雨水吹散,頃刻間,就連依附在牆面之上的水滴都被扯向天空。
伊丹這才注意到,剛才從另一個空間裡搶來的硃砂竟然混合著雨水向下滴落,在地上留下一條鮮紅的色彩。
那種紅色,無數人都在為此著迷。
“畫家。”伊丹不禁讚歎道,“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嗎?”
“嗯?你說什麼?”身旁的少女好像沒有聽清,抬頭問道。
“不,沒什麼。”
現在解釋也已經沒有任何的作用了,伊丹抬頭,看向被照得雪白的天空。
一陣紅黃色的印記,似乎正林立與烏雲之上,這個場面他見過,他曾經在格蘭城裡見過,只不過那一次,施術者是里昂,而這一次,那個傢伙就在自己的身邊。
呼!!
灼熱的氣息應聲而來,一把將擋在周圍的雲霧吹開。
眼看著整片黑壓壓的烏雲撕裂,露出一個碩大的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