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的右手上纏繞著某種金屬,如同手鐲或者彈簧一般包裹在手腕的周圍。
左手,則是提溜著一灘如同非牛頓流體的糊狀物,看似透明,其中卻有細碎的黑色紋路,如同融化的琥珀一般。
而那股悲傷的情緒,正是從那灘爛泥中散發出來的。
“你想幹什麼?”
就算是個智力殘疾的人都能感覺到情況不妙,甚至能夠猜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沒什麼,只是想和你稍微聊一聊。”
素來轉眼便丟掉了手中的爛泥,將手在褲子上擦了擦,也不管是否乾淨。
他的步伐很慢,也很輕,伊丹甚至覺得實際情況可能要比他看到的要嚴重的多。
如果按照阿特雷的描述,他們三個,現在應該都在傑克的安排下接受懲罰才對,看他的樣子,多半應該是電刑。
伊丹向後退了退,在無人的院子裡,總有種莫名的壓力,就好像所有人都在看著似的。
“那你想聊些什麼?”
“隨你的便。”素來十分輕鬆地回答道。
“嗯?”伊丹仔細地看向他的脖頸和手指,臉色變得難看了許多,“嘖。”
焦黑的面板均勻地分部在手背,和脖頸的兩邊,不用多想,那多半是高壓電流透過時產生的痕跡,如果靠近,仔細檢視的話,或許還能看到周圍的面板由於電流和高溫產生的皺縮。
更重要的是,對方的行為方式,似乎變了。
“那好,就聊聊你那兩個小弟的事情好了,他們怎麼沒有和你在一起,難道是背叛你了,還是覺得你不行?
又或者說是把你當做禮物,送給了傑克?”
伊丹伸出食指和中指,兩者分開不過三四厘米的樣子,這種通用的手勢,一般會用來形容偷國人的‘小’。
“哦,那倒沒有,只是有人找我幫忙,我答應下來了,所以才先被放出來了,至於他們兩個,隨便吧。”
素來的情緒一直很穩定,幾乎沒有任何的波瀾,甚至對眼前這個將他們送進電療室的罪魁禍首,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憤怒。
總是戴著那張平靜,憂鬱的臉。
伊丹的臉色愈發難看了,因為他清楚,素來要麼是換了一個狀態,屬於精神性的人格障礙,要麼,就是他之前所表現出來的偏執性人格障礙已經被某種特殊的方法給徹底治好了。
那種剝離靈魂,只留下一副軀殼的方法。
前額葉切除手術。
在沒有先進的技術,手術條件,以及魔法修復手段,以及聖光的庇佑下,這種手術的操作就變得極其原始和簡單,只需要短短地一個小時,就能讓一位躁動的病人永遠的平靜下來。
最常規的方法,就是利用冰錐和錘子讓系長的錐體順著眼睛與腦殼的縫隙刺入,然後利用錐頭將前額葉搗碎,令它失去原有的作用。
碎塊雖然還留在腦中,但是被破壞之後,實際上與切除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這種手術伊丹並沒有實際操作過,甚至都沒有正式地站在一旁旁聽。
只是在小時候曾經偷偷地透過門縫看過,直到成為偵探之後,才有所瞭解罷了。
在魔法和信仰尚未興起的那段時間裡,這種如同惡魔的手術,確實曾經治療過不少擁有狂躁症的患者,只是他們從人,變成了物。
直到第一批法師的出現,以及格蘭帝國正式對魔法與信仰的認同,這才讓治療法術正式走上了歷史的舞臺。
但那種方法卻尚未絕跡,依舊殘留在這片大陸之上。
只是正在以另一種方式存活罷了。
它們也從一種治療的手段,變成了某種特殊的工具,成為了惡魔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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