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許並不是這個原因。
伊丹再次看向畫家,他的眉毛皺在了一起,滿臉的愁容,還時不時用餘光望向自己。
難道是他擔心在我們得到了他的畫作之後以此作為要挾?
當然,要挾的物件必然不會是畫家本人,而是其他所有的人。
從療養院守則上就可以看出,無論是管理員還是印發人,都對畫家本人充滿了敬畏和恐懼。
他們欣賞畫作的同時,也同樣恐懼畫家本人。
每一個字,每一種顏色,彷彿都在訴說著一個故事。
《千萬不要招惹畫家,這是重中之重。》
會發生什麼?不得而知。
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之中,畫作,自然而然地成為了畫家本人的象徵。
如同投射的影子一般。
但凡有人擁有,或者合理的獲得,都可以視作是畫家本人的授意,至少只有替他辦事,亦或是與之交好才會有機會得到。
這種人又有誰敢去招惹呢?
畫家本人可能並不知情,可那些傢伙的地位必然會大幅提升,甚至可能超過管理者。
至於偷竊,爭搶,這種情況似乎並不存在,原因很簡單,畫家本人恐怕會親自維權。
盤踞在遠處的焚香者就是最好的證人,伊丹相信,他的能力絕不會止步於此。
不過伊丹也確實早就打定了這個主意,難道是被對方發現了?
畫家不緊不慢地走到了畫布的面前,坐了下來,指尖在畫筆與畫盤指尖遊走,遲遲不肯落下。
伊丹這才注意到,一個類似於雞爪的三指手骨不知何時出現在畫架的邊緣,表面的面板光滑,微微泛白,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嘶~~~行吧,但是你必須幫我辦一件事。”
畫架皺起眉頭,鄭重其事地說道。
他用食指與拇指握住畫筆,將其從筆筒中抽了出來。
伊丹立刻上前,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當然,無論是殺人放火,還是偷竊搶劫,我都可以做到,當然,前提是在合理的範圍之內。”
至於這個合理的限度,就是伊丹說的算了。
“呵呵,那倒是不用。”
畫家將筆尖朝下,敲在畫盤上。
所有顏料多多少少都有剩餘,唯獨一個紅色的凹槽內,早已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