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間嗎?”
“就是這間,我看得真真的。”
兩人抬頭看向門框的上方:404。
光是這兩個數字就足以讓兩人感到下體一涼。
轉頭看向周圍,只有零星的幾人在樓道中游走,順著走廊的窗戶向外望去,碩大院子連線著遠處的花園,在花園的一角,正有一位男子手持托盤,手執畫筆。
那人,便是畫家。
“可是現在門關著,那可怎麼辦?”
跟在兩人身後的少年弱弱地問道,他佝僂著身子,好像剛剛才從噩夢中驚醒一般,剛才的場景,著實令他感到不安,他怎麼也無法想象,歷史,竟然會在畫廊中重現。
“沒關係,直接闖進去就好了,那傢伙不是正好就在裡面嗎?”
素來擼起袖子,衝著房門而去。
“誒誒誒,等一下,等一下。”一旁的男子看上去十分地亢奮,臉上總掛著一種不知名的笑容,大聲地說道:“別急嘛。”
“怎麼,伊力,你想來,難道連這點功勞你也想和我搶?還是說你想做這裡的老大!”
素來的表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臉色一下子就耷拉了下來。
若是其他人看到他這幅模樣,多半會敬而遠之,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但是作為對他有所瞭解的室友,伊丹也只是伸出雙手,放在胸前,繼續說道:“不,不,不,進去肯定是要進去的,而且肯定是要你來帶頭的,畢竟你才是這裡獨一無二的老大不是。”
對於患有偏執性人格障礙的素來來說,最好的方法是引導,而非阻止,否則迎來的,恐怕就是懷疑和報復了,哪怕理由是正當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暴力拆解的話,肯定會把傑克引來,甚至還會引起漢娜小姐的注意,你是知道的,最近醫院裡不是很太平。
如果沒有我們的話,恐怕很難保持這樣理想的情況。”
伊力放下雙手,插在腰間,
“我們總不能因為這些小事落到陷阱裡去吧,你說是不是,老大。”
聲音順著樓道向外延伸,順著樓梯向下,即使是在下層的病友都能夠聽到這模糊的話語。
它們落在伊丹的耳中,格外的刺耳。
“那你說說看。”素來抬起腦袋,放下拳頭,說道。
“你看,有沒有這種可能,我們弄一個工具,從門縫偷偷地把門撬開,然後進去,關上門,把事情給幹了,神不知鬼不覺。
最後悄悄地離開,打槍滴不要。”
伊力伸出兩個食指,左右張開,向著身後的少年比劃著。
“音,你去我的房間,桌上大概有這麼長的一根東西,是我前兩天從護士長那裡順來的,帶到這裡來,不過你要記住,路上要藏好,儘量別被人看見了。”
少年看了看伊力,又將目光轉向素來,直到對方點頭,才默默離去。
“說來也奇怪,最近新來的這幾個傢伙,身上總是帶著些好東西,難道是因為我們呆在這裡太久了,開始不瞭解外面的世界了?”
素來將雙手插在胸前,望向窗外。
碧藍的天空一直延伸到世界的邊角,與地面相接。
整個維克德列爾療養院,幾乎是被一座巨大的森林所包裹似的,獨立於叢林之中。
但是他們所有人都清楚,這不可能,就是在格蘭城內部的皇城區域,也沒有如此龐大的森林。
也曾經有不少人想象過,或許療養院是在格蘭城外,與另一個帝國相交的緩衝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