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饒恕!
當晚,林老頭和林老大夫婦一人分了兩個黑麵窩窩頭,林春喜得了一個,林有才吃了大半個,其餘人都沒有吃飯,全跪在院子裡反省。
“好好幹活,安守本分才有飯吃,否則,我看你們經得起幾天餓!”
五個人跪在廊簷下,誰也不敢說話。
林遙一直到現在還和林國才夫婦睡一個房,中間用塊木板隔了一下。
晚上,林遙將林平梅的床單被套從房間裡扔出來,她佔了林平梅的房間和被褥。
林平梅的墊絮被褥都是新棉花彈的,比她那種被用了快十年的,睡著舒服多了。
林平梅敢怒不敢言,連哭都不敢大聲。
江水秀一整天沒有吃東西,餓得搖搖欲墜,林老太已經麻木了,林志軍和林平軍倒是識時務,決定明天好好表現,爭取讓自己吃上飯。
淺淺睡了一覺,林遙起身,從筲箕裡拿了一個饅頭揣在懷裡,決定去山上碰碰運氣。
實在是找不到趁手的武器,從書記家經過的時候,林遙順手抽了一塊青磚,拿在手裡掂了掂,覺得還行。
烏蒙山綿延數百里,最高峰海拔四千多米,七里香大隊所屬的福在公社分佈在最高峰牯牛山的山腳下,綿延大山中,水系豐富,河流盤桓,滋養出大大小小的村落,廣袤無際的農田。
此時九月下旬,晚稻馬上就要收割了。
如銀的月光撒在金色的稻穗上,山風拂過,稻浪翻滾,靜伏在西北面的山脈,如蜿蜒的盤龍,靜默地看守著這片土地。
林遙閉上眼,感受著染了松香的風,沒有太空輻射的世界是如此美妙。
她拔足朝山上奔去,龍淵盡職地為她掃描著方圓幾里的動靜,很快,一個兔子窩就被找到了。
林遙第一次打獵,還不是很熟練。
龍淵指導她將兔子的幾個洞先堵上,留了一個洞口,在另一個洞口前點燃了松枝,煙火順風被送入了洞穴裡頭。
林遙就在唯一的一個洞口守著,兔子爭先恐後地出來,她留了幾隻大肥兔子,那些中小兔子,她看不上眼,留了人家一條生路。
“龍淵,要不要來兩口?”
【我要活的,我想養一隻兔子,也不知道我養在黃金要塞的那隻蛙還活著沒?我現在覺得毛茸茸的動物比冷血動物要可愛點。】
“不行,這兔子拉屎太臭了,你養點別的吧!”
一人一機鬥了一會兒嘴。
【來了不少人,一群人在追一個人,他們手上都有……武器。】
龍淵無法判斷他們手上拿的那些算不算武器。
“來就來唄!”
林遙懶得管,在溪水邊生了一堆火,樹枝上串了一隻剝了皮的兔子,邊烤兔子邊哼著歌兒。
看到前面有個村姑,被追的人一個翻滾避開子彈過來,將槍口抵住了林遙的腦門,“舉起手來,不許動!”
這人朝後喊道,“站住,否則我就斃了她!”
林遙置若罔聞,直到一個好聽的聲音喊,“住手,放開她……”
林遙朝後瞥了一眼,看到了月光下的男人,身材頎長,如青松挺立。
一身軍裝,粗劣的皮帶束著勁厲纖細的腰肢,顯得兩條腿格外長,禁慾又誘惑,劍眉星眸,臉龐剛毅俊美,眼光清正,眼神堅定冷峻。
儒雅包裹的深處是鐵血忠誠,千仞無枝。
挺賞心悅目的!
如果他沒有端著槍,槍口對著自己這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