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額間的青筋躍動了一下,整個面色沉了下來,看著上座的渺音,整個人陷入了沉默和糾結中。
上座的渺音,內心猛然一抖,暗道:自己這是碰到大麻煩了?
只要帝王點頭應允此事,那就成為了板上釘釘的事了,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
帝王的沉默,讓她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她知道,帝王糾結的原因——若不是自己長的像那個“女人”,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將自己送到南域,成為和平兩國的陪葬品。
對於去南域,她本身是沒有什麼意見的,在沒有拿到鳳凰翎之前,則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若是去了南域,那她的全部打算就都落空了,得不償失。
渺音低頭捏著手中的葡萄,四處濺射的葡萄汁,將原本整潔的衣服沾染的慘不忍睹。
她假裝傻傻的偏頭,用眼角餘光睨了睨那說話的男人,眼中滿是寒霜凝固。
為了讓自己顯得更加不正常,以打消男人的念頭,解決掉剛剛那串葡萄,渺音還不罷休,拿著另外一串葡萄開幹,生生要破滅使者那顆想拿下自己的心。
不僅如此,她還故意推翻了自己旁邊的桌子,桌子摔倒的聲音驚呆了下面一座大臣。
包括那沉默中的男人,他斜著眼睛看了渺音一眼,清亮的眸子糾結複雜,放置與使者面前桌子上的大手無聲的拽緊,眼睛裡緩緩出現了幾許血絲。
那是男人薄怒前一慣的表現,他已經無法再壓制自身情緒了,這件事情的妥協並不能實質上的解決問題。
嘴角掛起一抹冷冷的笑,他偏頭看向那使者,眼眸微紅:“我是不是說過,此侍女服侍我多年,我已經習慣了”。
“原本我也想過答應此事,但我仔細想了一下,公主這件事,我們澧朝一點錯都沒有,若是你們只是簡單想帶個公主回去,可以,我讓你們挑,但作為一國帝王,我也有底線,那就是,我不同意的人,你們也別想碰!”
男人早已忍耐許久,渺音不過就是一個導火索,在可以退讓的地步的地步,是他的底線,若是得寸進尺,那就沒別的可談了。
看著他如此激烈的表現,最前段的使者直接從桌子前站了起來,唏噓道:
“陛下動這麼大的火幹什麼!不過是一個不正常的侍女,難道比兩國和平還重要?為了她,你要與我們南域為敵嗎?”
作為南域的使者,實力在前,他有充足的底氣說話,兩國和平和一個女子相比,後者簡直就是微不足道。
在他眼中,帶這個女子回南域不僅平添許多麻煩,還等同於預設和澧朝和解,那南域什麼也沒能得到,這個,他是不怎麼樂意的。
如今,帝王此舉在他眼裡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為,此舉,只會讓人平生笑意。
想惹火,那就讓他惹個夠,使者語氣並不客氣,直接拿出兩國和平來說話,逼他就範,不是不樂意嗎?那他就逼他樂意。
此話一出,下座一陣寒意,空氣中流竄的暗流湧動的氣息,可不就是世界大爆炸前的預警,人人都怕自己被波及,全都一個個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