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這把年紀,兒女一雙,絕不是為情所困,勃秉大人實在是想的太多了,與其將這些心思放在這些上面,不如好好想想國家大事吧!”殷墨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半是調侃半是認真的道。
勃秉的話,實在是容易叫人誤會,殷墨寒看穿了他的想法,用這種話語反駁回去,他也無法拒絕。
像他們這種臣子,都是為了澧朝著想,一提到澧朝的事情,其他的,就顯得微不足道了些,更別兒女私情這等小事了。
勃秉不是第一天跟在他身邊,對他的瞭解自然不是沒有,這番提醒之下,勃秉瞬間便覺得:
是自己最近想的有點多了,因為一個女人的出現,就亂了分寸,不該是他的作風。
“是老臣想多了,還望將軍恕罪,既然這邊的事情已經安排妥帖,後續我會派人跟進此事,所有也一切也都將步入正軌”
明明是認錯的話語,卻帶上了自己的主觀想法,是料定了殷墨寒不會處置自己,同時也是將一切事情好好的善後。
跟在自己身邊的老臣,總不至於問了幾句,就真的加以怪罪吧?殷墨寒還是有容人的雅量,不再繼續追問這件事,默默點了頭,應允了勃秉多說。
得到允許,勃秉立刻將事情執行了下去,殷墨寒見事情已經安排妥帖,便和風衍一前一後相繼離開,勃秉看著兩人的身影,有些悵惘,他還是覺得:
將軍對這個女人太過關心了。
儘管如此,他也沒有絲毫反駁和阻攔的權利,身居高位的將軍,難道還由著他一個軍師指指點點。
只希望以後事情的發展會在原定的軌道進行,那個女人不會影響到將軍和澧朝的百姓,那倒也相安無事。
想罷這些,他也轉身離開了這裡,而在被火燒的只剩下黑炭的地面,一顆瑩白的珠子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渺音被重新安排到了一個新的小院中,環境比以往的都要好,所燒燬的衣物,用品還有胭脂水粉簪子也都被陸續送了過來。
一切看似都回到了正軌,只是少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新來的三個侍女守在外頭,等待著被召喚,渺音對此一直沒有吱聲,也沒有叫她們做任何事情。
由於陌生,幾個侍女頗有些膽戰心驚,與春瀾,碧池和藍荷初來她院落時的表現一樣,對未來充滿了無盡的疑惑,還有對陌生主子的惶恐,渺音不是不懂這些,正因為懂,她才選擇視而不見。
她已經打定主意去找殷墨寒商議此事,將侍女退回去,因為這些人是勃秉送過來的,而她已經將自己的話傳到勃秉耳中,只是他:根本沒有聽進去,固執堅決的要將三個人送過來。
被送的侍女,是沒有說話權利和選擇權利的,往往被送出去,卻被主子拒絕的侍女,下場都很悽慘,想到這些,三個女孩早已紅了眼眶,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哀求。
主子冷漠的態度,讓她們心底拔涼拔涼的,眼淚都快從眼睛裡溢位來了。
縱然如此,渺音也沒有絲毫動容,態度強硬的可怕,她不打算安撫幾個小女孩兒的情緒。
因為這件事的關鍵不在於她們,只要搞定了殷墨寒,所有的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她不想接觸幾人,是怕產生什麼別的感情,不僅是她對別人,還有別人對她。
碧池和春瀾已經與她生活習慣了,有了一定的感情,渺音也決定要一直保護她們,除此之外,其他人很難走近她的心裡,再佔一個位置。
“姑娘,你就收留我們吧!我們要是回去,肯定會很慘的……”終於,有一個女孩挨不住了,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語氣滿是哀求。
渺音被這突然的一幕嚇到了,第一反應是扶她起來,可女孩固執的很,任她怎麼拉都不動,眼淚像珠子一樣墜落下去。
她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鬆了手,在旁邊站定,低聲解釋:“我知道宮中的一些規則,你們不好做,但我也難做”。
“我不是非要趕你們走,實在是沒有辦法,你們要相信我,就算是回去,你們也會像以前一樣,正常的生活,不會被欺負的”她語氣委婉,面容和善,與往日的狀態大不一般。
跪在地上的侍女,心裡一想到以往那些宮女的慘狀,便心中發寒,對渺音所說沒有聽進去多少,充滿了不信任。
她依舊牢牢的跪在地上,雙手抓著女子的衣角,任她怎麼說,都不退縮一步,因為退一步,也是無底深淵,至少現在還有博一博的機會。
宮中主子大都忌諱宮女不識好歹,若面前的人不是渺音,怕早就將她拖了出去,下場只會更加難堪,渺音自然深知這一點,可就是忍不下心去這麼做,於是,便形成了一種長久的僵持。
其他兩位侍女,看著她膽大的行為,無一不是為之抹了把冷汗,見面前的人並未因此動怒,反而多加勸說,心內唏噓鬆口氣的同時,對她更多了分好感。
這樣的主子,自然是每個下人都希望碰到的,她們想要留下來的心便更加強烈了。
甚至有一種跟著女子跪下求情的衝動,可到底,這兩膽子小了些,左思右想下,還是不敢那麼做,倒也給她省了不少麻煩。
渺音自然不知道他人所想,面對跪著的人,她真是心底沒轍,左右考量下,退後一步,說了一個比較模稜兩可的答案,並帶了一絲威脅一味:
“若是你現在起來,我還可以考慮收下你們,若是你不起來,這人我定然是不會收了,如此不聽話的下人,我要來幹嘛?現在剛剛來,就這般硬氣,會不會哪一日,都敢騎在我頭上了,這是當我好欺負是嗎?”
一番話下來,地上的人兒也是內心發顫,此舉確實不妥,姑娘說的在理,被嚇著的她,不敢再繼續僵持下去,連忙起身,慌亂道:“我聽話,我很聽話的”。
“姑娘說的事情,我都會照辦,只求姑娘不要趕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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