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瀾喏喏點頭:“奴婢記下了”
司宸宇瞭解春瀾的性子,極為靠譜,也不再多說,吩咐完一切就離開了。
兩人的對話大概都落入了碧池的耳裡,心裡的疑惑一掃而空,水濛濛的眼睛望著春瀾,委屈哽咽著:“我是不是錯怪姑娘了?她會不會生氣”
春瀾拍著她的肩撫慰:“姑娘可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要生氣的話早就發脾氣了,她待下人那麼好,肯定不會跟池兒計較的,你要真怕姑娘不開心,以後你可以對姑娘更好些,姑娘一定能感受到池兒心意的”
碧池還是個小姑娘,心思單純,春瀾的話很有作用,她嗚嗚點頭,用衣袖抹了抹眼淚,勉強擠出一絲表情來,肯定的點頭:“我一定會待姑娘好”
心情不好的渺音,跑到了外面,溜達了一圈,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看著陌生的環境,四面張燈結綵。
若是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為了幾日后帝王的生宴做準備,現在宮中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紅色的彩燈掛了一路,就像結婚辦喜事一樣。
隨便找個小丫鬟問了路,就打道回走,還沒走出幾步遠,被一聲低沉的中年男音喚住:“站住”。
她腳步停下,疑惑的轉頭,落入眼簾的,是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他一身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影若現。
一根白絲線束著一半以上的深藍色頭髮,高高的遂在腦後,柳眉下黑色眼睦像灘濃得化不開的墨。
那墨色暈染開,倒映著自己的身形,男人低著嗓音喚她:“鳳兒”,眼底夾雜著震驚和喜悅。
她不明所以的望著男人,小聲回道:“你在叫我?”
一抹複雜從男人眸中劃過,他凝著她的面容半刻,輕笑出聲:“怎麼可能是她,不是,絕對不是”
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他人。
這麼多年了,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那印刻在心底的人影,今日再次見到,沒想還是失了控。
渺音看著他不正常的反應,也不知道再說什麼,邁步就想離開。
男人再次出聲:“你是何處的小丫鬟?我怎麼從未見過?”
她的著裝打扮太過樸素,若說是何處的主子,說來也沒多大人信,男人第一眼,就以為她只是個小丫鬟。
這個問題,渺音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了,那次被堵在丫鬟門外,人家的眼神也告訴了她一切。
不過,這個問題也沒多難回答,思索片刻,她如實答:“我是太醫院新考核的太醫,還未入太醫院,也算半個太醫院的人吧”
“太醫院?”男人皺眉,看著她,帶著幾分懷疑:“你一個姑娘家,不習琴棋書畫,反學醫,醫術還能入太醫院?不簡單吶”
太醫院的考核要求及其嚴格,外面招入宮的醫者可以說數的過來,宮廷不比其他地方,能為太醫,沒有精湛的醫術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宮內都是達官貴族,有絲毫差池,都是掉腦袋的事。
若說從醫,多為男子,太醫院的女醫者更是少的可憐,面前的姑娘,看著年紀倒是不大,與當年的“她”真是一模一樣,難道是老天慰藉,讓他能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