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現在這樣一種狀況,我什麼也給不了你,或許還會帶來許多的麻煩,你跟著我,完全沒有必要”男人解釋,好心好意。
兔精怎麼也聽不進去,哽咽著:“你就是尋一個藉口打發我走!你怎麼不說那個女娃兒礙事呢?你還要照顧她,你都自顧不暇了”
自己好歹還是一個女人,她不需要男人照顧,還能照顧他,哪像那個小女娃兒,麻煩多事。
男人幾次聽到兔精拿女娃兒說事,心下有些不高興,面無表情道:“我的事,你管不了”。
“那她就能管了嗎?你可是天界戰神,你別告訴我,你居然喜歡上了一個比自己小几輩的小孩子,別搞笑了”兔精苦笑著嘲諷,意有所指。
男人沉了眸子,也不反駁她的話,只道:“我現在的樣子,還有戰神的模樣麼?現在的我?有什麼是不能做的嗎?”
他已經不再是天界戰神,脫離了整個天界,不需要循規蹈矩,也不需要維持戰神的體面,他現在只是一個自由的墮仙,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自在逍遙。
“你不能自甘墮落,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好神仙,天界終有一日會發現你的好,接你回去”兔精苦口婆心的勸誡。
她一個小小兔精,對於天界不甚瞭解,把神都想的那般好,男人心下冷然,也不多作解釋,揮了揮衣袖,轉身離去。
輕飄飄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在風中走遠:“我等著他們抓我回去的那日,我一直等著”。
兔精知道,對於天界的追捕,男人心有芥蒂,可沒想,芥蒂如此深,根本無解。
她沒有經歷過那些,也不瞭解事情經過,好像也沒資格去品頭論足,她只是真心希望他好,能過得好。
自己只是一個小小兔精,在他的事情面前,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著,遠遠看著……
現在看來,他也並不需要自己,她以為此次自己的出現會是一個機會,現在才明白那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從來就沒消失過。
她站在原地發了很久的呆,想通了,當天晚上就收拾東西偷偷離開了,連告別也沒有。
男人的眸在黑夜中閃爍,看著那道身影消失不見,才悠悠嘆了口氣,目光落到床邊的孩子身上,才有了些暖意。
有些東西不是不明白,只是明白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女娃兒大早上醒來,早就把昨日的不愉快忘的一乾二淨,小孩子就是這樣,連仇都不會記。
不見了兔精,女娃兒看著他忙碌做飯的背影小著聲音問:“姐姐呢?”
“她回家了”男人隨意扯了個謊。
兔精沒有家人,更別說回家了。男人只是隨口一說,不說還好,一說,女娃兒想家的心就更深切了,她小跑到男人懷裡,仰著小小的頭顱,天真的問:
“哥哥什麼時候送我回家見父君母君呀,音兒好久都沒見到他們了,想他們了,還有靈兒”
男人身子微微一僵,剁菜的手也停了下來,他不敢看女娃兒亮麗的清眸,偏轉頭看著遠處的山頭,晃神道:“等你父君來接你”
原本他答應,等到清風上神放棄追捕自己,回自己地盤的時候,他就把女娃兒送回,在短短的相處之中,他不捨得了,食言了。
久居山中,並不影響他訊息的靈通,清風上神早就在愛女失蹤的那日就快瘋了,為了尋找愛女鬧的天上人間風風雨雨,最後被天帝召回,嚴厲責罰。
清風上神如今正深陷困境之中,哪有機會把女娃兒帶回,這,正好遂了他的心願。
女娃兒並不知曉外界的變化,聽了男人的話,乖乖“哦”了聲,就跑出去玩耍去了。
男人繼續手中的活,看著小身影溜遠,喜憂參半,心緒複雜。
做好飯菜,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圍坐在桌邊吃飯,外面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男人吃飯的手停了下來,筷子被他急匆匆放下,抱起女娃兒就往外面衝去。
滿山的桃花隨著那聲巨響而起,盡數折斷,落了一地的斷枝,捲起漫天的桃花雨,天空中翻飛的桃花瓣,撲了兩人一身。
小手拍掉了落在臉上的一瓣桃花,小女娃睜著水靈靈的眼睛,看著男人慌張的面容,小聲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男人並未應聲,肅穆的一張臉與平時大不一樣,身形迅捷敏銳,很快就出了那座他們生活了好多日的大山。
然,男人還未鬆下一口氣,一道凌厲的掌風颳來,逼得他退出好幾步遠。
他緊緊摟著懷中的女娃兒,勉力收住腳步,穩穩的停下,抬目,面前的人格外眼熟,是個男人,面容剛毅俊朗,兩道劍眉斜飛入鬢,英氣逼人。
手中的長劍直抵著他的腰腹,沒有再進一步,男人冷然的聲音傳出:“好大的膽子,竟然擄走我家小音兒,我看你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