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侍女抖的更厲害了,嘴邊不停求饒“求殿下寬恕我們不知禮數,僭越了紫纓姑娘”磕頭的聲響越來越響亮,頭頂已隱隱有血絲流出,紫纓在旁看了不忍心,走上前來,對著男人小聲道“就此作罷吧!”
男人冷然了一下臉“下次記得,得罪了誰就給誰賠禮道歉,不用對著我求饒,沒用”。
眾侍女紛紛點頭如搗蒜,臉上的血絲也顧不得擦,就怕男人見了再次為難。
“隨她去吧”
得了解放,眾人爬將起來,跟上紫纓的腳步,男人也從後面跟了上來,嚇得每一個人的心都嘣嘣直跳,大氣不敢呼。
等兩人許久未歸的紫纓,出去轉溜了一圈,遇上了之前負責比賽出題的白鬚老人,兩人隨口聊了幾句。
“你是第一名紫纓旁邊的女子吧!與她關係極好”老人先開口問。
“夫子怎生知道?”她稱呼老人為夫子,覺得負責比賽詩詞的應該都是些知文曉禮的授課先生。
“所有的人我都看過了,也只有那蒙著面紗的女子我沒見過,瞧姑娘面生的緊,我便這般猜測了”白鬚老人沒有介意她的稱呼,繼續說道。
“夫子好眼光”渺音誇讚。
老人不置可否,凝著她的面容深深道“像,真像”。
“像什麼?”渺音疑惑不解。
老人收回目光,嘆了口氣,搖著頭道“沒什麼,是我多想了,怎會是她呢?”。
“嗯?”渺音更是疑惑,老人卻不願意多說,看了她幾眼就開始道別“老夫還有事,就先走了,姑娘自便”。
他的腳步倉促,好似要逃離某個人,某段不忍想起的回憶,渺音看著他蹣跚的背影,莫名的有股心酸之感。
她摸摸自己心口,怎麼自從落水後就不太像自己了,會莫名的心疼,現在就連見個素不相識的老人也會感到心酸,果真是不一樣了。
悵然的回了船內,正好碰到引著侍女回來的紫纓,後面跟著滿面寒霜的男人。
“人都在這了”紫纓開口。
“好”
“我就是想問下關於山霧茶的事情,你們不用緊張,我聽說山霧茶是大學士吩咐下來,務必保證每個人都要收到的,對嗎?”
“是”人群之中一年輕小姑娘小聲回答。
小姑娘容貌看著頗為清麗,年紀有些小,不像會撒謊的樣子。
渺音又道“那是大學士親自交代給你們的,還是託人傳達的口信?可知那人是誰?”
“大學士日理萬機,哪會管這等閒事,若是有要求都是派指定的人過來送口信,不是親臨”年齡稍大些的姑娘接話。
“那傳口信的人呢?”
“早就離開了”
“我記得侍女送茶是在第二輪比賽之後的休息時間,與船內爆炸起火時間相隔並不久,而這艘船早就在海上飄了許久,那人沒可能下得船到岸上去”她出聲質疑。
“我們現在確實是漂浮在海上,送山霧茶的時間,船也不曾靠岸,確實不可能有機會下船,只是這個口信,並不是我們送茶的時候傳達的,而是畫舫開始之前,我們只是按照要求規定在第二輪比賽之後送上茶”
侍女有條不紊的解釋“所以傳達口信的人早已經離開了,至於是誰這個問題,我們確實不知曉,作為侍女只聽令行事,沒有權利去管其他的東西”。
“那山霧茶是由誰負責泡製的?途中又經過哪些人手,關於這方面的東西總知曉吧”
“是由言一茶博士負責的,泡製好後由我們去送,再沒有其他人經手”
“那所謂的言一茶博士,現在何處?”
“茶博士平日極少出門,都是待在茶間泡茶,他衷於茶道,一刻不停,茶間爆炸燬掉的時候,他也在茶間,沒能得幸出來,當場就……”
“死了”侍女沉重道,喉嚨哽咽。
言一茶博士生前待人極好,作為侍女的她們經常會因為一點點小錯誤而被責罰,都是言一茶博士親自出面調和,才使得她們日子沒有那般苦痛。
可這麼好的一個人,就這樣無端慘死,誰心裡過得去?
“姑娘是要調查這件事嗎?”一個容貌頗靚麗的少女主動出來詢問,她從渺音的諸多問題中,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茶博士的死,是她們心中的痛,如果有人願意徹查,她們必定極力配合,只望能早日查出事情真相,讓茶博士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