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與顧炯南一道上前,異口同聲“那人速度極快,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
想來也是,推她下了海,難道會等著被抓?一定是做了充分準備的,她扭頭又問“船的漏洞可修復好了?傷亡怎樣?”。
“我已經囑咐下去了,過不久就會有結果”紫纓回答。
“好”剛剛說完一個字,心底就傳來一股灼熱的痛感,血液猶如滾燙的開水沸騰,經脈不受控制的膨脹,紫青色的血脈在臉上手上顯現,嚇得一旁的幾人瞠大了雙目,而渺音內心暗道一聲糟了。
還來不及調整那亂串的氣息,整個神經就像崩斷了弦,頭暈目眩伴著刺痛,身子不受控制的摔倒,整個人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紫纓慌亂著去接那個倒下的身影,一抹修長的身影速度極快,搶在了她的面前,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略帶埋怨的看了眼那立在風中的男人。
男人無視掉她的眼神,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青筋冒起的臉上,慘不忍睹,甚是嚇人,他好像並不害怕,瓷玉般的手指輕撫上她的眉間,臉上,所過之處,青筋盡褪,恢復成了原本的白壁無瑕。
他握住女子的手,傳遞著自己的氣息,紊亂翻滾的血液隨著一股陌生氣息的侵入,安穩下來,做完一切,他轉頭對著一邊的顧炯南問道“臥室在哪?”。
一直凝著溫婉的顧炯南並不知男子是在問自己,沒有回答。
男人再次開口,加重了語氣“臥室在哪?”
見男人眼中升起薄怒,溫婉推了推顧炯南提醒,自己主動上前道“我知道在哪,跟我來吧!”
轉過頭來的顧炯南見男人一臉寒意的看著自己,心臟一個咯噔,還好男人並未發作,收了目光跟上女子的腳步往臥室走去。
顧炯南叫苦不迭,緊緊跟上兩人腳步,紫纓也在後面跟了上去。
到得臥室,他把懷中的女子輕放在床上,自己在旁邊地上坐了下來,手溫柔的撫著女子的眉眼,唇角勾著孩子般的微笑。
也只有這種時候,她才會如此乖巧,讓自己覺得靠她這麼近,渾身帶刺的玫瑰,總是表現的冷血冷情,實則內心有著誰都無法看穿的溫暖和柔情。
他一直不確定面前的女子到底是不是自己找了多年的女人,直到那場漫天的大雨傾盆而下,他終於確定了。
如果她只是一介凡人,那或許是碰巧長的一樣,如果不是,那就只會是失了記憶的她,他不知道她為什麼忘了自己,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只要她在身邊,那就比什麼都好。
看著她直直墜入海底的瘦弱身影,他差點窒息,內心的寒意一遍遍掠過,洶湧。
瓷玉白的手溫柔的觸過女子臉上寸寸肌膚,那張絕色的臉睡的十分安穩,纖長的睫毛在眼底落出一圈暗影。
他貼著女子的臉,小聲附耳“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男人席地而坐,這樣毫無架子的隨性行為,使得站在不遠處的顧炯南內心震撼不已,傳聞宇皇子傲慢不羈,噬血殘暴,又極愛美色,風流成性。
這——真的是那個傳聞中的男人麼?顧炯南此前也只是有幸見過他一面,以較好的記憶力第一時間把他認了出來,對於這個人,他還真是不瞭解,不過,與傳聞似乎差距頗多。
紫纓看著他調戲自家的女人,忍不住上前開懟“還請公子注意自身行為,我家渺音可還是未出嫁的閨閣姑娘,你如此親近怕是不太好,要是影響了她的聲譽,你負責嗎?”
“姑娘若是不介意,我願意負責”男人抬頭,滿眼笑意,臉上如沐春風。
“你……我家姑娘不喜三妻四妾,朝三暮四的花心郎,你還是算了吧”關於他的事蹟紫纓也聽過一二,如今拿來懟人用的甚是自如。
“我若願意捨棄滿樹繁花,只取這一朵摘,又如何?”
“就算你捨棄滿樹繁花,也掩蓋不了你那花心的本性,好,只是一時的,你能做到一輩子嗎?我不信”
“是嗎?”男人沉眸,緩緩道“你不知道有些人生來就壞,那是因為,還沒有碰到能讓他變好的人”
男人一字一頓,臉上無比認真“或許我就是其中之一呢?”
紫纓嗤之以鼻,冷著嗓子再次警告“我就不與你廢話那麼多了,你怎麼樣跟我沒有一點關係,哪怕你就是願意負責,那也得我家姑娘清醒了之後再做決斷,現在,你只需要保持好自己的行為,不要越界”。
女人一口一個我家姑娘,言辭激烈,男人也不生氣,看著她薄怒的臉應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