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環境,混合著難聞的氣味撲入鼻腔之中,嗆得溫婉連著咳了好幾下,心口也有些抑鬱。
牢房之中沒有一絲陽光,昏黑一片,只有幾盞油封閃著微弱的光,藉著光,挑了個稍稍乾淨點的地方,坐了下來。
陰測測的涼風吹了過來,她瑟縮了下身子,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牢房,從不缺死人,陰氣甚重。
溫婉多年來已經習慣了順風順水的日子,很久沒有吃過什麼苦頭,更別說進牢房了。
如今,天降橫禍,生生讓她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禍不單行的感覺,她現在只能希望男子平安無虞,救自己於水火。
尚書府內的情況並不佳,尚書大人處理完宮中事務便早早回了尚書府,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床上,又聽聞是被一個女子所害,怒火那是蹭蹭往上漲。
所幸還未失去理智,第一時間傳喚了宮內醫術較好的太醫,只是,得到的結果,也是讓人難以接受,婦人於一旁床邊嘶聲哭泣,尚書大人啪的一拍桌子,怒道“我要她拿命抵命”。
話音剛落,管事就急匆匆跑過來稟報“順天府府尹到了”。
“哦?他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顧世豐皺眉,嘴角掛起一抹冷笑,他素來與順天府尹並無交情,這個節點恰恰過來,不似巧合。
只是不知,是好意還是……別有用心。
好歹同朝為官,面,還是要見上一見的,他揮揮手,朝管家吩咐道“帶他進來”。
片刻功夫,就進來了一男一女,男子腳步沉穩,一身華貴的玄色錦衣,眸光內斂。
後面跟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娃,面容精緻,肌膚勝雪,墨色秀髮簡單的挽在腦後,落落大方。
男子剛剛踏入房內,臉上就掛起了一如往常的恭謹笑意,朝顧世豐作揖行禮“屬下參見尚書大人”。
“南鳶參見大人”女子也跟著行禮,十分的禮貌。
“這位是……”顧世豐指著女子疑惑道。
“這是小女葉南鳶”男子解釋。
“原來是府尹千金啊,聽說,也是個妙人兒,小小年紀可是文采飛揚,出類拔萃呀”。顧世豐誇讚。
“出類拔萃談不上,也就是生的活潑些,肚子裡有點墨水,撒得歡”府尹謙虛道,眉目裡的喜意可是怎麼也藏不住。
顧世豐不置可否,自己兒子如今生死未卜,他著實沒多少心情再說什麼客套話,索性單刀直入的開口“府尹大人來此,莫不只是與我閒話家常吧?何事,直說了罷”。
“聽說尚書大人前日抓了一名女子,懷疑是她謀害貴公子,她與我家鳶兒乃是至交好友,她的性情,是萬不可能做此等事的,是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
“誤會?會有什麼誤會?你們這是來替她說情的吧!”顧世豐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