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靜!別說了,松下同學說得對,先吃飯吧。”藤原津人的目的反正也已經達到,只要將松下貴徹和秋靜兩個人的重心帶偏就好,無論其他人會有何種表情態度對之,他都無所謂。
如他設想中的一般,這次松下貴徹沒有再死揪著他的身份不放,不管他承不承認注意力顯然也與秋靜一樣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藤原津人知道:或許,他也是那個被這個殘缺的故事而感染了的聽眾。
只是有些不欲人知的細節,他還是掩藏了起來,他不願意在同學面前,去承認自己只是一個私生子的事實,他也不願意在人前將自己與直江家聯絡起來。
是的,沒錯,故事中的那個男人最後又回到了直江家族,而他也只是那個男人——直江英郎的私生子。
傍晚,兩個客人都已經離開了酒館,秋飲小姐和廖申大哥也不知是在何處?躺在藤椅上被人蓋上了棉毯的順仲,是在秋靜的呼喚聲中被叫醒的。
冬日的黃昏,長時間裹在毯被裡的人突然掀開遮蔽保暖物,總是會禁不住打個冷顫的,雖然是在日本這樣緯度較高而又溼潤的國家。
“嗯——那兩個小子都離開了嗎?”順仲在秋靜的喊聲中起身,手一摸,就看到了一張絨毛毯子,這種式樣,似乎是屬於秋飲的毛毯?
“是呀,今天因為聽到了藤原身上很悲哀的故事,午飯時間就挪後了好多,之前想過來喊您吃飯的時候卻看到您已經在這裡午休了,秋飲小姐讓我們不要打擾你。”
“噢,她也來過了?”順仲又看了看手裡溫暖的毛毯,不假思索地道出了一句。
“應該是的……”
秋靜低埋著的頭突然抬起來,有點囁嚅地問出了聲:“順仲先生!小靜……想問你一個問題。”
摩挲著毯料的邊角,腦中也正思考著問題的秋順仲還是聽見了長到腰間,聲音突響突弱之人的動靜。
順仲先生低下了頭,摸了摸秋靜的後腦勺,笑著回答:“什麼問題呀?”並表示只要他知道,一定全力給秋靜解惑。
秋靜與順仲在酒館之間的相處,其實也一直如此。只要是她提出的事情,他都會答應,只要是她說出的話,他都會認真去聽,除了順仲的煙癮。
只是無論是還如同雪一一般大小的秋靜,又或者哪怕是秋飲來到酒館之後的她,即使心裡再想說出,也從沒有涉足到有關她不想順仲時常離開東京而四處遠行的那一方面,她不想順仲時不時將她一人丟至在酒館內,獨自默默成長。
自然,那些心聲,她開不了口,因為她知道自己是被撿養的女兒。所以,秋順仲也從不知道那些她心裡的想法,等現在他明白過來之時,兩人已經再回不到最初原本應該是缺一不可的那一環節。
這段親情,就只能變成如外人一開始看到的那樣,不僵不化,如讀僻字澀句一樣的艱深晦澀。
“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會有那樣的雙親——殘忍將自己的兒女拋棄掉,不聞不問、不理不睬,甚至連看一眼的心情都所剩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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