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是成算在心,不出幾日,本神侍即將下山前往神宮為諸位求得福澤,這澤被萬世之事,更是本神侍不可推讓的責任。”
神官給信民如同吃了一記定心丸的一番說辭,果真讓村民們稍舒下了口氣,心裡原本焦慮不安而慌張不上不下地跳著的一顆心降回到了原地。
但是關乎到整個長村的村民來去問題,特別是這一次由文室上面直接頒下的召令,已經不再給他們這些大室的子民留活路了啊!
如果連他們萬古長青一直供奉信仰著的神社都不能成為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話,那他們真的就不知還該何去何從到死路一條了!
內所裡,長村的村民聚到了很晚,在神官給予了差慰人意讓人感到心情舒坦的話中,聚攏在神社內所的人群慢慢地退散了出來。
靜夜,夜裡有點悶熱,長願躺在後院小屋的一張茅草床上,身邊與她反向睡在一張草床上的是一名與她同齡年紀的預備葵女,夜裡蚊蜹嗡嗡營營地繞在頭懸四空,吵得人心煩意悶。
小屋外間似乎有著什麼聲響,人聲隱隱綽綽,傳進了茅草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長願耳朵中。
正好睡在外側的長願驚疑了一下,翻過身想下床的時候,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又突然消失。
長願還是爬起身走到了外面,可漆黑的夜下,後院里根本只是闃無一人的空蕩。
疑心疑鬼的,長願在心裡自嘲了一句又輕闔上門轉身爬上床。
朝曦清晨的日光微弱,神社裡很早就有人起來清掃院落,長願自不能偷懶懈怠,回到神社後的她,便只能一如既往開始自己日常的職務和學習。
其實若一旦作為一名正式葵侍,那麼被教習神社侍規的學習自然可以省去。昨天長願雖有了神官親口授予的正式職稱,但他還來不及當眾宣佈承認了她的葵侍正名,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其中的內情。
結束了學習神社規章的她,正朝神官的居所走去,要整理打掃神官內室的她卻被人叫止了下來。
“長願,小神官因神務而下山了,已經收拾帶走了一些器具用品。他走之前,交代說過:這些天你不用再去他的內室打掃,改到前社去吧。”
這位將神官的話傳表遞達到的葵侍,同意長願去往前社的一番話中也透露出了神官對長願正式葵侍身份的認可。
距離月望還有一段時間,雖然神官突然地離開神社,長願也未深思太多,她不疑有他地點頭跟著引路的葵侍去了前社,只是一路上,腦海中不知如何,總是不斷回想起作晚半夜裡小屋外的聲響動靜。
長願第二次來到神社的前院,身邊已沒有了神官的存在,她也是第一個在剛成為葵侍後就杳無自己神官蹤影的葵侍。
即使在學習著神社專門對葵女們教導步程的她,有很多有關前社的東西,她也要疾快地掌握。
身邊的葵侍,一直低著頭保持沉默嫻靜的穩態而向前走著,這是葵侍們一致的儀態表現,長願卻始終都沒辦法將頭低至那個程度。
兩人一踏進前社的院地上,就見前院的外邊有幾個人擺著同一張天愁地慘的死人臉等在前面,他們的背上似乎還馱著什麼東西。
旁邊的葵侍還靜站著未動,長願一個小個子頭就瞄見了那群人背上一團一團的到底是什麼。
人!是人!是外面裹著長長的麻布草袋,裡面包著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