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不似一句安慰的話語,讓秋靜慢慢也因為找到了安全感而沉靜了下來,黑暗中,她靜靜地緊靠在男生身邊,感受著他的溫度傳遞在自己的臉上,不敢說話、甚至不敢呼吸。
藤原津人原在聽到秋靜的叫喊聲後,就傾前著頭去想去檢視,看到日吉若已經在實行了他要做的事情,關心的情緒也淡了下去,藤原津人自己都說不出清楚對於秋靜,到底他懷著什麼樣的感覺,他關心,更願意愛護,秋靜顯然在他心中地位也不小,但同時他心裡卻也很清楚,自己不會有如同之前對千葉姬的那份情感。
或許真的是冥冥之中安排了藤原津人和秋靜相識,對她,他總會產生一種類似不似的親情,連他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麼會如此。
坐在最後排的秋飲和細川濃,前者甚至根本無暇顧及秋靜那邊的動靜,黑暗的環境讓她兩眼空洞無物,就算秋靜的聲音再那麼能夠引人注意起,可她自己也管不了旁人。
細川濃聽到秋靜的叫音後,就將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了那邊,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她依稀見到了秋靜靠在日吉若胳臂上的輪廓,以及依稀可聽那來自男生的低語聲。
秋靜和網球部的日吉若……細川濃若有若無地朝心底已得出對兩個人的猜測邊上靠去,她有些複雜了本就不再單純的心思。
此刻,秋靜就彎倒在了一個人的手邊上,胸腔裡的小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她小心翼翼地努力不讓身側的人看出任何異樣,甚至不敢有任何較大的呼吸。
車子就這樣在黑暗之中穿梭了進去,前排的大多數人幾乎都沉浸在這場突如其來的黑暗之中,有沒有如同川端康成筆下主人公與燻子走在隧道中的感受,那就不得而知了。
被多人都遺忘了的角落,最後一排的座位,除細川濃,就只有一個最邊角的秋飲,但不知道這樣的黑暗,對秋飲來說又適應不適應的了?
她寂靜岑默不出一詞,就沉沉地死寂般安安水水,真的能讓人能產生深深的無盡無奈。
車身繼續往前行駛,秋飲的細胳膊肘就拄在窗檻上,眼睛在好遠好遠的地方,隧道內黑漆漆的暗沉,她在這樣的黑暗之中,再次回想起了過去。
從秋飲決定跟隨順仲先生他們來到靜岡,再多的虛虛實實也已經在開始,便落成了定局。
從昨天遇到的書卿,到今天要去的富士山,一切,都在她的意識中慢慢地還原,這是逃不掉、躲不開的宿命。
僅只兩人的後排,冰涼冷色的兩人座位,鋪上了一層棉墊也改變不了客車漏風的凍澀,一層的單廂客車,舊天城內的古樸質老車架,嗦嗦嘎嘎地駛動起,有寒慄著飄蕩起碎渣子的風吹進漆黑的視窗中。
細川濃只剛靜坐下,就有一個身形俊挺而氣勢不敢與其直觸的男生在最前排站起,朝坐在最後面的細川濃身邊走來。
細川濃有些心裡無措,車廂內烏漆麻黑一片,她是看不見車內的烏黑一列廂節,但走到身邊的那人,存在感卻極其的強大,不可能忽視過去。
細川濃有些受寵若驚,過來的男生跟她交流,他把自己最前面的座位換給了她,讓她去前面,與之對應的,是他要她身下的這個座位。
細川濃有些不可思議,可礙於思慮到男生向來的說一不二和強勢作風,她很快一副不假思索的樣子,聽話地站了起來,讓位於他。
細川濃走後,跡部景吾順勢而坐下,注視著靠窗邊,面朝著內側的秋飲,對於所有人,一樣的黑暗不可見分明,卻在跡部景吾眼中,就是思維導圖上人像物樣的清清晰晰。
客車內,也不是除了之前秋靜發出的尖叫聲外就無聲鴉默,網球部的那些正選們在黑暗之中還是閒聊著許多,也是三三兩兩的一簇一簇而已。
“啊嗯,窗外有什麼能比本大爺還讓你移不開眼睛的東西?”
秋飲的耳邊,突如其來了一句屬於那個青年獨一的嗓音,這驚醒了她沉溺於夢魘之中的不可自拔。
“……跡部”
“喊本大爺的名字有什麼用?你連本大爺的眼睛都不敢過來對視。”秋飲看不到所有,就算在跡部景吾的話後側轉過了身,但自然也無法看到跡部景吾的那種眼神。
在秋飲轉過頭的那一刻,跡部景吾就伸手按在了她側轉背後的窗柩之上,將她整個人籠蓋在了自己之下,製造出了一個封閉的死角,再不會給她空隙逃開他主導的王國。
“本大爺不介意你的重量,”他言語晦明地開口說出,最後又揶揄地在她身上環繞了一圈,加上了他的一句:“啊嗯,再說本大爺看你這瘦小的個子……呵。”他再不繼續下去,但他知道秋飲對於他兩句話的內容,一定能夠理解讀懂。
“跡部……”
秋飲遲疑的話才到一半,跡部景吾就徑直地彎下腰,薄唇印上了她的嘴。
忘記了推開他,忘記了掙脫開,黑暗之中,她無焦的眼睛卻慢慢恢復了一抹光亮,這是三年來,秋飲眼前,第一次能在黑暗之中,看清物廓。短暫的一段時間,就在跡部景吾直接壓下吻上來的那一刻,到最後被她藏留在心中的那個人名字喚醒,用力推在了青年的胸膛上,卻是毫無半分用處,根本撼動不了之後的那一巴掌,這段時間內,秋飲的思緒是混亂不堪的。
清晰的一巴掌聲音響在了老舊客車的車廂內,根本無法忽略的顯耳,只是黑暗之中,誰也說不出、道不清是來自哪裡的聲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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