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在心裡腹誹著:他這個醫務室裡面,怎麼遇到棘手的事情會如此之多?
“你不是都看到了,給她先注射一管鎮靜劑。”橋本恭子藉著白褂醫生的手直起了身,又看向床上翻來倒去口中唸唸有詞的人。
平賀謙文那些人,到底是怎麼讓她這樣心神不寧、惶恐不定的?
“小姑娘,你可真會說笑,鎮靜劑這種只有精神科才有的東西,你覺得我這裡能常備嗎?”
橋本恭子聞言,難得牽起了一抹微笑,先對著醫生的職業證件注視了幾秒,後抬頭再對著醫生語氣悠長而意味不明地說:
“氯美扎酮片,這種藥應該是包括著骨科鎮痛的效用,對嗎?”
醫生啞然失笑,同時也看出了橋本恭子對於醫療領域的知識具備。
直到床上的細川濃用慢慢地安靜了下來,醫生也轉回頭嘆出:
“小姑娘你真是跟忍足瑛士的那個天才兒子一樣不好唬弄。
不過,你應該也懂一些專業知識,應該也知道床上的這個小姑娘可禁不起第三次刺激了。”
他著重對著橋本恭子強調了“也”,出於在了作為醫生想保護一個病患的立場上。橋本恭子微愣片刻,還是點頭示意了明白,醫生滿意一笑,這才收拾好藥箱又準備離開。
只是在行至門口時,他卻聽到了橋本恭子對他道出的一句:“謝謝。”
揹著醫藥箱的白褂醫生聽到後,也微微露出了笑意,不再搭話而離開。
裡面的橋本恭子,再次將視線朝著病床上的女生看了過去,她的目光卻渙散了開來而沒有集中,她正在回想起忍足瑛士主任曾在她醫院參加志願期間內說過的那些話
———“橋本,如果要成為一名醫生,首先最基礎的就是要憑藉自己的專業醫學去診斷病人,然後再是對症下藥。”
———“橋本,如果要成為一名醫生,首先最重要的就是要學會給予對自己接手的病人耐心、寬容和保護。”
———“橋本,特別是最後一樣,我希望你如果要成為一名醫生,將來握持在你手中那把冰冷的手術刀和你開在處方單上的藥物欄目,在你以治救為目標的前面給你自己加上一個要求,就是站在要保護自己病人的立場上。”
橋本恭子想,她可能在冰帝這個醫務室內,就在這個白褂醫生身上了悟了忍足瑛士主任曾經說出的後半段話。
她的目光浮沉,又轉至在了細川濃安靜的睡顏之上,眼睛變得堅定了幾分,在她成為一名出色的醫生之前,她需要解出一樁多年遺留紮根在心底的秘事。
那只是為了她現在遠在國外治療的一位朋友,橘杏。
日本東京夜晚21:00整時刻,英國倫敦下午13:00整時分,跨越了世界之最而碧波洶湧翻浪而起的大西洋。
東京橘香家的豪宅府邸內,三樓站在了盛放著鮮麗芬芳迷人的花束那張法式雕花貴族小姐的梳妝檯面前,頭頂的彩藝鳥籠吊燈灑瀉下了明亮的光,讓橘香紗能夠清晰在梳妝鏡中看出自己如寶石而逞嬌呈美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