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樣做,太危險了。”亓陌第一個站出來,疾聲反對,聽得戲志才心中微微發堵。
如果是皇帝有實權,這辦法還差不多。先扮一心為民,而視自己的‘前途’為糞土,在上個罪己詔,肯定將那些百姓感動的稀裡嘩啦的。
而一些名士,例如北海孔融肯定會出來,大肆的向朝廷上奏,然後,再有民心在後面推上一把,曹操這問題就過去了。
如果這火勢不夠,他們再煽些風,點些火就好了,相信,有很多人會‘幫’他們的。
但是,皇帝現在是個傀儡,大權被李傕郭汜等人把手,那就另當別論了。
按往常一樣上罪己詔,小皇帝肯定不會也不想拿他們怎麼樣,但是,這就不是小皇帝想不想的問題了。那兩人就會控制著小皇帝,然後,乘機擺曹操一道。
你不是說你罪大惡極,不配當這個州牧嗎?那好,我們就滿足你這個要求,所以,你就給我‘退休’吧!
這些人,肯定會順著曹操‘辭職信’,然後用大義,忠君,規矩之類的理由,將曹操給解僱了。
然後,即使天下人會不滿朝堂的決定,他們會將責任又推到小皇帝與曹操身上。
這時,他們可能會委屈的解釋道:此非吾之慾,君要臣死,臣不死是為不忠,陛下欲革曹孟德之職,非臣之力所能阻爾。
尚,曹孟德己欲辭職,吾等不能阻爾。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臣……爾。
……爾。
……爾。
……
朝堂上那群人,說話的功夫,非人力所能即,一大堆話,只會將人繞瘋的,呵呵。
“我覺得,如果我們運作得當,有什麼不可以的?”戲志才有些惱火了,否定了他的計策,就比否定了他這個人還有令人難堪。
亓陌繼續搖了搖頭,一臉哀嘆:“戲大哥,志才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
現在,內部問題都還沒解決,我們的招賢工作還進行著呢!
如果我們直接放出下車文言文中的辭職,別問我,這個詞語怎麼這麼搞笑,我也不知道)的訊息,先不說主公的位子能不能保住,但是,我可以確定一點,我們現在的心血將會全部付諸東流!”
曹操再一次認識到他現在的處境,而一旁的陳宮,李儒,腦中飛速的運轉著。
戲志才聽著亓陌的話,心裡微微好受了些,這畢竟是最現實,最靠近眼前的問題。
先不說,那些人給曹操安的罪名能不能成立,又什麼時候才會傳到東郡,現在,招賢才是他們的首要工作。
這書信是他們在長安安排的人傳回來的加急信,採用最新訓練的飛鴿,傳書的方式,加急回來的。
也就是說,朝廷現在還沒有革曹操的職,只是那些人上奏了罷了。
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怎麼會讓曹操他們知道這個訊息,好做出防備呢?於是,這些奏摺,都是秘密進行上奏的,如果小皇帝那裡一聲令下,這個訊息才會立即傳到全國。
這個全國,當然是指百姓了,對於擁有特殊手段的地方勢力來說,只是需要花點功夫,就可以預先知曉罷了。
那些人認為,曹操現在忙著兗,青二州的事情,對於朝堂上的訊息,難免會有所忽略。但是,曹操的調研工作,遠遠比那些人想象中做得好。
也就是,即使真的要明面對付曹操,也還有一段時間,所以,他們必須要把這次來的這些士子,先綁上賊船再說。
“可是,就這樣幹看著嗎?”戲志才有些不甘心道,手中不安的抓住桌角。
“當然不!”這時,陳宮開口了:“我認為,罪己詔這個法子不錯。”
陳宮的肯定,讓戲志才心中重燃起了光線。
“但是,就像亓小子說的那樣,我們現在的首要工作,是先將來的這批士子,收歸門下,解決了兩大州未來官員的問題。”
“這個罪己詔當然要寫,但是,我們卻不能現在發出去。”
“可以先寫好了,然後派人秘密傳到長安等著,一有風吹草動,就立即向朝廷上奏。然後將訊息傳播到天下。”
陳宮有些猶豫,然後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最關鍵的一點是怎麼解決那些小人的陷害問題。”
“最近,聽說南面的袁術,有些不安分啊!”陳宮慢慢的嘆了一口氣,一張臉老實而又忠厚,像是在為國擔憂似的。
但是,這句話說完,在場的所有人心裡開始波動,一場陰謀開始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