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陌看著呆頭愣腦的小貓,嘴角一根帶血的羽毛滑落,心中哀嚎。不知道自己到底造了什麼孽,怎麼養了這麼一個惹禍欺主的東西。媽蛋!先不說前些日子把他吃成了一個窮光蛋,現在又在這種關鍵時候捅出簍子!
亓陌的怒火,小貓當然感受到了,小貓不捨的將口裡的雞給立馬吐了出來,然後,撅著圓滾滾的屁股,小心翼翼的朝著院子的低矮灌叢靠攏,向著灌叢裡面鑽。
就你那麼大的塊頭,那還能藏的住麼?腦袋難道是用來當裝飾的麼?
小貓終究還是沒鑽進去,被亓陌扯著尾巴哀嚎著脫出來了,可憐兮兮的盯著亓陌,嘴裡發出嗚嗚的叫聲。
曉得錯了也沒用!
於是,考場裡正在埋頭苦思的考生,便清清楚楚的聽到,幾聲悽厲的動物嘶鳴聲,應該是老虎慘叫聲。
亓陌看著手裡多出的一把虎須,滿意的轉身,回去繼續監考那些士子。至於武館主人那裡,還是等考試完了再說吧!
於是,獨留小貓一個在院子裡,趴在地上捂著腦袋泣不成聲。嗚嗚,沒有胡須了,它該怎麼見人?嗚嗚嗚。
它怎麼就遇見了這麼一個小氣欺壓獸獸的主人!不就是兩只雞嘛,都不夠它打牙祭的,而且,這還是他自己抓來的,嗚嗚。
沒有人能明白,它心裡抹不去的那一縷哀愁。哎!
歷史上第一次的科舉考試,盡管過程很是艱難,但是,結果還算圓滿。
當最後一炷香的最後一點香灰掉落在香爐裡時,這場狀況百出的考試,就這麼落下了帷幕。
亓陌看著窗外,高升的太陽立在蔚藍的天空,陽光如流水般,重重的瀉到院外高大的樹木上面,透過了叢叢葉片,落下參差斑駁的灰影。時間不早了,是時候回去,吃飯了啊。
亓陌回過神來,瞟了瞟下面有些還在奮筆疾書計程車子:“時間到了,諸位,可以出考場了。”
“啪!”亓陌瀟灑的站了起來,隨便做了個帥氣的單手關摺扇的動作。一些考生一驚,看來,是寫不完了。
“現在,都給我停筆!”亓陌大步走向前去,將一個還在紙上畫著計程車子手中的筆給奪了過來。這個士子看著自己還有幾個字沒寫完,哭傷著一張臉,就跟死了貓,死了狗一樣。
亓陌趴著腦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哈嘍,時間到了,出考場吧!”
“收卷!”亓陌一聲令下,嚴艾與楊帆紛紛行動,迅速的將桌子上的試卷一張張給收了起來。
這些士子,慢慢的走出考場,一步三回頭,含情脈脈,萬分不捨的看著嚴艾與楊帆手中抱著的考卷。有信心滿滿的,也有失落無比的。
“楊帆,嚴艾!”亓陌難得這麼嚴肅:“你們帶著這些士兵,務必將這些試卷安全的給我帶到州牧府去!”
“一定要親手交給主或是戲大人他們,不可經過他人之手,記著了嗎?”亓陌盯著兩人。
“是,大人!”聽著亓陌的吩咐,這兩人就像防賊一樣看著周圍的人,包括一些心裡本來就無比哀愁,‘望眼欲穿’的看著那些試卷的考生。
至於,亓陌,在某個角落裡找到了當鴕鳥,抱著自己腦袋藏在草叢中的小貓。亓陌揪著小貓的耳朵,找到了武館的主人王霸,開始了一番痛定思痛的歷程。
亓陌自認為,他不是一個會欺壓百姓,特別有官架子,有威嚴的大官,即使,他還掛著一個青州牧的稱號,所以,亓陌在王霸面前,還是很服軟的,一副低頭悔過的樣子,做足了誠意。一旁的小貓本來想仰著腦袋,挑釁一下面前這位讓他感覺到一絲絲危險的人物,但是,硬是被亓陌將其腦袋給按了下去。
這個王霸雖然有六十多了,但是,看起來也不過五十左右的樣子,連白頭發都沒幾根,一張嚴峻而又猙獰的臉讓人生畏。當時,亓陌找他談考試場地的事時,他就覺得,這件事怕是不成,因為,這麼兇殘彪悍的一位,怎麼可能是‘樂於助人’的人?但事實上,人家就同意了。
現在,他們又要談話,呵呵,還不是因為自己養的這條?
王霸看著高高在上的大人,一副逆來順受的小媳婦模樣,哭笑不得,然而一張臉更是猙獰了。亓陌剛抬起的頭,看見王霸這樣,瞬間又趴了下去。
“王大爺,不,王大叔!非常抱歉,你家養的一對兒大公雞,被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趁我不注意的時候,給吞了。”亓陌感覺,面前大爺的呼吸越來越重,整個人都不好了。
暴風雨啊!你就趕快來,來了後,早點結束!然後,自己也好去吃飯了,是不?
可是,本來的暴風雨卻變成了和風細雨,燻的亓陌找不著邊際。
王霸盡力讓子的聲音溫和一點,臉上還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大人真是折煞我們了,不就是孫兒他們,閑來無事養的兩只畜生罷了,用不著大人這般客氣的。”
亓陌呆愣了兩秒,就跟小貓一個表情,然後回過神來笑道:“王大叔,還是很抱歉,還有,多謝王氏武館的支援。不知王大叔是否有空,一起吃個午飯,我請客,敞開吃!走……”
遇見一家面狠心善的人家,也算是,亓陌運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