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正午時分開始,時間就那麼不留情面的慢慢丟棄了眾人,於是,天邊的太陽也陷入地下,只留一片紅霞在了天際。
鮑信坐在地上,鬱悶的喝著自己從濟北帶來的美酒,大口大口的往肚裡灌著,不像平時省著喝了。既然青州的黃巾軍已滅,朝廷吩咐下來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他也馬上要回到濟北去了。
只是,這些黃巾軍的歸屬問題,他要和亓陌好好的商量一下。他才不想帶著這麼多包袱。
朱紅的大門緩緩地開啟,上面的紅漆甚至還往下掉了一些碎屑,鮑信站了起來,帶著一隊人馬,走進城門。沈霽與樂進,也跟著鮑信,上前去了。
“亓大人,就到這裡了。”陶謙笑道:“我還有政務要處理,亓大人,慢走不送。”
“多謝陶大人的慷慨,再見。”亓陌笑著,騎上了自己的紅駒,後面跟著運著糧草的一百來號士兵,前前後後的從彭城大門井井有序的出來。
“亓大人,這……”鮑信看著亓陌的大軍運著一車車的東西,從城裡出來,疑惑非常。
“啊!這些,是陶大人資助的二十萬石的糧草。”亓陌坐在馬上,轉向身後,向著鮑信解釋。
“什麼?這是陶大人給我們的?”鮑信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什麼我們,是我好吧!”亓陌翻了個白眼,他磨了一下午嘴皮子,好不容易磨到了這二十萬石糧草,怎麼?這鮑信還想分一些?
“什麼你的!亓大人,你這就不厚道了,”鮑信聽到亓陌想獨吞陶謙的饋贈,就猴急了。
討董聯盟後,他在濟北好好地,活的瀟灑自在,無拘無束。怎奈朝廷那些人操控,橫空降下個聖旨來,讓他不得不拖家帶口,跑出來風餐露宿,卻什麼好處都沒得到,更是直接損失了一半的軍隊,他找誰去訴苦去?
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了塊肥肉,卻又被人橫刀奪走,還告訴他,這早就有了歸屬。
“你看,我勞心勞力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鮑信靠近亓陌,抬頭望著亓陌:“何況,我們共事了這麼久,也該有好處,共同分享,是不?”
亓陌看著鮑信,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這貨好像就沖鋒陷了個陣,而且還是與自己大軍一起的。整個事件的計謀是他出的,在任城時,偷襲的主力也是己方士兵,現在,這些糧食也是他跑去跟陶謙磨嘴皮子磨來的。
這人,跟在自己隊伍後面充個數,然後就有剿滅這次黃巾軍的功臣稱號,還不滿足?
何況,好像在壽陽,他還派樂進救了這人性命吧!
亓陌自問,夠對的起鮑信了。
亓陌仰天長嘆一口氣,然後,一臉漠然的掏出他與陶謙寫的字據來,甩到鮑信臉上:“鮑大人,不是我不給你。”
亓陌向著彭城抱拳:“陶大人宅心仁厚,有不忍人之心,憐憫這些黃巾軍的遭遇,所以,以私人的名義,捐贈給他們二十萬石的糧食,助他們重建家園,度過這艱難的日子。”
“陶大人不過借我之手,來向他們伸於援手罷了。難道,鮑大人想?”
亓陌挑了下眉毛,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臉佩服的看著鮑信,就差下馬膜拜了。
“如果鮑大人想安撫青州與兗州一代的難民與這些可憐的黃巾,我願將陶大人資助的這些糧草,雙手奉上!”
鮑信彷彿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將手中的字據塞給亓陌,跳開一丈之遠:“亓大人,這種艱巨的任務,還是交給孟德吧!”
亓陌看著懷裡的字據,一臉無奈,心頭卻笑翻了。他就知道,鮑信一定會這樣的。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也看的出鮑信是個什麼人來。
“那鮑大人,我們走吧!”亓陌含著笑意,甩了下馬鞭。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