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誰會來救我們呢?”陶謙反問糜蘭。
“大人,向揚州劉繇求救可否?大人與其關系還不錯。”
陶謙搖了搖頭,劉瑤就是個勢利小人,目光短淺,色厲內荏,膽小怕事。與他的交情也沒有表面那麼好,只不過同為大漢官員,有的交流也不過是點頭之交罷了。讓一個不熟的人為你冒上這麼大的風險,可能嗎 ?
糜蘭也不氣妥:“大人,這次朝廷不是派下軍隊,來剿滅這些黃巾軍嗎?我們可以向他們求助。現在,曹操的軍隊和鮑信的軍隊正在下邳附近呢,我們可以派人去一趟下邳。”
不說起這點,陶謙的心情還沒有這麼糟糕,但是,糜蘭一提起,陶謙彷彿吃了蒼蠅一樣不舒服。
這次黃巾動亂,朝廷派那些人前來剿滅黃巾,但是,他們卻把黃巾賊攆到他徐州來作亂了。都是那些人的責任!現在陶謙想起這點,氣就不打一處來,他這也算是遭受了無故之災。而且,上個月,曹操手下亓陌,還帶著軍隊在他的領地內胡作非為,還殺了他的東海相丞,揚長而去,簡直就快嘔死他了!
讓他去求亓陌?想都不用要想!
先不說現在犯境的黃巾軍是不是這些人故意放到徐州來的,就算他去求人家,人家會答應嗎?
就算答應了,這也是引狼入室!
糜蘭看著一臉鬱悶的陶謙,微微抿起了嘴:“那北海孔融可否?”
陶謙搖了搖頭,太遠了,他們等不起,而且孔融不善帶兵,多半來了也沒用。
“那,我們派人到平原縣去請劉備劉玄德前來?聽說,劉玄德乃漢室宗親,為人謙和有禮仁義無雙,而且其有兩個兄弟,在討董時,與呂布相戰不敗,可謂是,上天給我們的救星。”糜蘭終於說出了醞釀好久的話,說得行雲流水,通暢自然至極,也聽得陶謙心中喜憂參半。
糜蘭早已知道,亓陌在東海殺了薛永的事情。他提前說出了幾個不可能的人選,然後再說出這次的討伐黃巾的大軍,這件事定會惹得陶謙不爽,果然,陶謙果然不爽了。
看見陶謙不爽,他心情就舒爽了!
然後,他再說出一定會讓陶謙滿意的劉備,這件事,就板上釘釘了。
他不會將時間浪費在一個半隻腳都踏進棺材,時日無多的老頭身上。
作為活了糜蘭兩倍歲數的陶謙,那兒不知道他們的這些花花腸子,心裡微微苦笑了一下,他老了,也該為這些年輕人騰開路了。
大江後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一直以來,都是如此,這些名和利,他都看得沒那麼重了。但是,他還是要在這個位子上多待幾年,好多庇護自己那幾個不爭氣的兒子。
如果有一天,自己去了,自己的兩個兒子怎麼辦?再不爭氣,也是自己的至親血脈,哎!
如果,劉備的到來,可以給兩個不肖子一個庇護所的話,他願意將徐州拱手相讓!
“嗯。”陶謙無力的點了點頭,糜蘭心中一喜。
“糜別駕,快,就由你去給劉玄德寫信!”陶謙又回到了他那副威嚴的模樣。
“是!”糜蘭很快答應了,帶著侍衛下去。
周逵看著一臉堅定的陶謙,半句話也沒開口,他知道陶謙已經做出了決定,所以,察言觀色的閉上了嘴巴。
曹豹一臉焦急,大人這是不信任自己的能力?!“大人,這 ~ ”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意已決,散會!”陶謙起身,被侍衛扶著,急匆匆走出了議事大廳,沒看到後面曹豹一張怨毒的臉。
至於陳登,他早就收到了父親的來信,奉承著沉默是金的美德,冷眼旁觀著州牧府發生的一切。
彭城,平時大街上熱鬧的場景都變得冷清了許多,家家戶戶緊閉著大門,小販也不出門擺攤了,而店鋪也打上了暫停營業的標牌。
一時間,整個彭城都處在高度緊張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