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內。
深山野林中,綠樹蔥蘢,溪流明淨,各種小動物在林子裡盡情的玩耍,喧鬧。
幾個早起的婦女,揹著髒衣服,前往清澈見底的溪水邊。
她們光著腳,露出雪白的腳趾,踩在烏黑光華的淺水中石頭上,使勁的捶打著充滿布丁的粗布麻衣。可能是洗累了,其中一個婦女坐在大石頭上,看著還在洗衣服的同伴,心生一個主意。
她盯著腳下,用腳掌鏟起溪水來,甩到旁邊認真的婦女身上,然後,幾個人停下手中的事務,開始相互潑起水來。
衣服濕了,幹脆就脫了下來,順手洗洗,盛夏的陽光會在不久後將它們上面的水蒸發幹淨。
嬉鬧聲,回蕩在整個林子裡。
幾個巡山的黃巾小嘍囉,打著口哨,揹著手,在山間小道搖搖晃晃。突然聽見這迷人的小聲,心中發癢,聞聲而去。
聽到聲音的幾個小兵,躡手躡腳的趴到灌木叢後面,看著水中若隱若現的誘惑,不住的吞著口水。
時間不知在山林中流逝,泰山中一隱秘的山鞍部,一棟棟簡潔的木屋佔領了這裡,在全是森林中顯得格外醒目。
最中間的一座‘豪華別墅’內。
“小敦子,給我端洗臉水來!”臧霸從床上跳起來,穿上鞋子,走到門口伸了下懶腰。
盛夏早晨在一天中最為涼爽,初升的陽光不似正午那樣盛氣淩人,照在人身上,倒像泡溫泉似的。
“來了。”
……
“小敦子,給我把飯端來!”
……
“小敦子,給我倒杯水來!”
……
“小敦子,肩膀,這裡,還有這裡,都給我揉揉。”
……
“小敦子,給我切盤西瓜來!”
夏敦面無表情,機械麻木的走到廚房裡,在牆角抱起一個四五斤重的大西瓜,放到案板上。
“快點啊!”從臧霸的房間中傳來咆哮聲。
夏敦平靜的臉變得扭曲,他怒睜著眼,額角的青筋隨著呼呼的粗氣一鼓一張,他將牙齒被咬得咯咯響。
他怒火在胸中翻騰,如同壓力過大,馬上就要爆炸的鍋爐一樣。
他挽起袖子,差點就要沖出去了。
“好了沒有!啊!”臧霸又在催了。
“我不生氣,不生氣,嗯,不生氣。”夏敦緊握著拳頭,不怒反笑,不過,這笑比哭還難受。
夏敦看著旁邊的菜刀,神情變得更加扭曲。他一把抓住菜刀刀柄,將菜刀舉到空中,陽光透過窗戶,在菜刀刀刃上,折射出一道幽光。
“啊啊,啊啊,啊!我切,我砍,切切切~,我剁,剁,剁!”夏敦瘋狂的舉著菜刀,殘害案板上的瓜,立即變身水果忍者了。彷彿,這是臧霸的腦袋一般。
幾秒後,西瓜被五馬分屍,碎成渣渣,汁液四濺,瓜仔橫飛。廚房裡一片狼藉,鍋蓋上,碗櫃上,案板上,到處都是紅色的碎塊。
“終於舒服多了。”夏敦面色好了很多。
這些日子,他給臧霸洗過腳,煮過早飯,還給他洗過衣服。在一群娘們注視下,就他一個大老爺們跑到溪邊,天天拿著根木棒敲打,別提有多憋屈了。
夏敦面不改色的將殘渣揮到地上,又從牆角又抱起一個大西瓜,迅速將其分好,裝在盆裡,給臧霸端去。
“你是王八啊!切個瓜都這麼慢,再不來,我都要渴死了!”臧霸毫不留情面的辱罵道。
夏敦面不改色地在旁邊站著,臧霸感覺他好像在一個人使勁的罵,一點都沒趣,於是,也沒再跟夏敦計較。
臧霸裝大爺的躺在榻上,看著盆中的西瓜:“喂,你去把瓜仔全部給我去幹淨,我告訴你哦,一粒兒都不許被我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