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勾肩搭背,哥倆好的在路上蹦蹦跳跳,嘴裡還哼哼唧唧著不知名的曲調,過路的行人像觀賞傻逼一樣,看著兩位。
“兄弟,到時候,我們撿個大碗進去領粥。”韓致朝著沈霽挑眉,一臉壞笑。
“嗯。”沈霽乖順的點了點頭。
“兄弟,等一下啊,我馬上就來。”韓致匆匆離開,沈霽則在原地等他,順便思考問題。
不一會兒,韓致抱著兩個‘碗’,興奮的小跑到沈霽面前,沈霽看著韓致,一臉石化,嘴角微微抽搐。
“韓大哥,你這是從哪裡找來的?”沈霽看著韓致懷中的兩個洗臉盆。
“你就別管那麼多嘛,反正不是偷來的,也不是搶來的。”韓致拉著沈霽的手:“走吧!再一會,就輪不上我們了。”
盡管前面人山人海,但是,這次,沈霽很容易就擠進去了。他們衣服上發出的臭味就像一塊天然的屏障一樣,將周圍像擠進去的人隔離在三尺之外。周圍的人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的看著兩人,避之如蛇蠍。
沈霽感受著周圍人火辣辣的眼神,雙頰緋紅,他還是知道羞恥的,可是,韓致一臉興奮的拉著沈霽繼續往粥篷沖,絲毫沒受到影響。沈霽看著韓致的淡定厚臉皮),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看來,自己的定力還是不夠啊!
每天上午,向兵都會準時來街上施粥,沒有一天缺席過。他是一個貪官不錯,但他是個聰明的貪官。
亓陌將薛永那種明目張膽的笨蛋給殺了後,他的警惕心上來了,而且沒有因為亓陌的離開而減弱,反而,他覺得亓陌的離開是為了讓他自亂陣腳,好抓住他的把柄。他派人打聽了,亓陌並沒走遠。
盡管這有可能是他的胡亂猜測,但是小心一點總歸是更好的。從小到大,這種警惕心不知救了他多少回了。
他是大家族庶子,他從小見多了家族內部的你爭我鬥,漸漸養成了現在的性格,謹慎,多疑。他本來才華橫溢,能力超群,可是,就因為他是庶子,被那些人幾多打壓。
後來,他找準機會,成為了即丘縣縣令,終於逃離了徐州向家。
根據他這些年來在即丘的經營,他現在,可以靠自己的力量過得很好,甚至,自成一家。
他用他暗地裡收刮來的錢財,打通了徐州州牧府的道路。他得到訊息,最近因為亓陌在東海殺了薛永,而且,現在在琅琊郡即丘城內,陶謙如骨鯁在喉,難以下嚥這口怨氣,也難以安下心來。
但是,亓陌是這次剿滅黃巾軍的大員,陶謙不可能與之兵戎相見,也不可能把亓陌趕出徐州去,所以,就派了些人來,明面上四處巡按各郡民生情況,暗地裡跟著亓陌。所以,向兵必須注意自己的形象,搞好面子工程。
陶謙是不敢直接派人前去監視亓陌的,那樣,被發現的後果他受不了,曹軍也不是吃軟飯的。
最好的騙術,就是騙子自己也覺得自己說的是真的,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他必須要連續將提升形象的事情做下去。反正他現在已經將即丘搜刮的差不多了,他也該離開了,對於督察人員的順便來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向兵微笑著,扮演著他的父母官形象。他每天都會親力親為,為排隊的每個人舀上一碗粟米,大麥粥,當然,粥篷前並不只有他一個人在行動,不然他得累死。
很快就輪到了沈霽兩人,韓致排在沈霽前面。
當韓致將將臉盆伸到向兵面前時,向兵微笑著的臉都要僵硬了,他默默的給韓致舀了半盆粥。
“大人,可以再多舀些不?我飯量有些大。”向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他枯黃髒亂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