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瑞澤見她還算識相,輕哼了一聲,率先跨步邁入了院子。
身後,柳輕容面容染上了一抹陰霾,心裡總覺得有幾分不舒服,卻不知這種情緒從何而來。
她該高興的啊。
澤哥哥為了她,格外用心地去針對玉姑娘,處處都藏著這男人的深情和謹慎。
可不知怎麼,天生的直覺讓她預感到了一絲不妙。
她禁不住看向身旁的女子,輕聲細語道:“玉姑娘,其實,我這院子裡平日沒什麼人來,你戴著帷帽不方便,可以摘下來的。”
聞言,秦雲蔚心下冷笑,虛偽!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女人打得什麼算盤,她無非是想要確認自己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醜得不堪入目。
柳輕容妒忌心很強,眼中容不下任何比她貌美的女子。
這倒是讓秦雲蔚想起來了,柳輕容怕的事情很多。
就怕霍瑞澤脫離她的掌控,移情她人。
可她顯然擔憂過多了,原書是he,她和霍瑞澤兩人分分合合,相互糾纏,到最後還是在一起的,沒有人能破壞他們的結局。
秦雲蔚理了理面容外薄紗,對柳輕容解釋道:“多謝柳輕容好意,脫帽就不必了,我當下之責,是替你施針逼毒。”
說著,兩人便到了柳輕容的待客堂中。
裡面剛好擺放了一張暖榻,方便柳輕容躺下,秦雲蔚施針。
霍瑞澤坐在一旁的茶桌旁,一言不發地盯著秦雲蔚手上飛快下針的動作,絲毫不放過她在柳輕容臉上落下的每一個動作。
秦雲蔚懶懶瞥了他一眼,從布囊中取出了一根最粗的銀針,緩緩眯起了眼。
銀針可殺人於無形,此時,她就有機會殺了一針柳輕容。
可霍瑞澤一路寸步不離地跟在柳輕容身邊,從未對自己放下戒心。
若她直接下手,就憑她一點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從霍瑞澤手中逃脫。
甚至,還會因此激怒了這個男人,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引起朝局動盪,以至加速鎮南侯的謀亂之舉。
但是!
柳輕容自己送上門來,她豈能放過她!
不動聲色地讓她吃點苦頭還是辦得到的,而且,比起柳輕容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她一點都不過分。
而且,醫治過程中,她動些手腳,霍瑞澤也看不出什麼來。
到時,柳輕容的臉恢復如初,還能博得霍瑞澤的信任,一舉兩得,她不虧!
思及此,秦雲蔚勾唇看向了霍瑞澤,話卻是對柳輕容說的。
“二姑娘,接下來的這一針可能會有些疼,你忍著點,疼勁過去後,針術才能有效。”
柳輕容半張臉都是銀針,卻僅有小小的癢意,一點兒都不疼。
比起先前疼癢發作起來,這根本算不了什麼。
隱約,她覺得自己的臉還舒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