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來的汗。
“世子爺,不是草民不想替柳小姐止癢,是她臉上混合使用了三種藥,實在不宜再其他會刺激肌膚的藥了。”
霍瑞澤雙目怒紅,把氣撒在了醫館大夫的頭上,“廢物!你們醫館是幹什麼吃的!還想不想幹下去了?”
“世子息怒,眼下最好的辦法,是讓柳小姐回去冰敷止癢,切勿有過大的情緒波動。”
聽著柳輕容在哭哭啼啼,大夫也心煩意躁,沉不下心來寫方子。
整個醫館的氣氛因為霍瑞澤的震怒都變得無比凝重壓抑。
柳輕容生怕霍瑞澤為了自己做出什麼不可控的事情,一雙杏眼含著水汪汪的淚珠,伸手拽了拽霍瑞澤的衣袖。
她眸光怯怯的,衝著他搖頭,似乎被霍瑞澤怒容給嚇到了。
“澤哥哥,別為難他們,是我自己沒有顧好臉上的傷,怪不得醫館的大夫。”
霍瑞澤眸子裡閃過了一抹陰戾,卻壓抑著怒意,傾身給柳輕容遮上了猙獰的臉。
“容兒莫怕,我們走,我帶你入宮找御醫來瞧。”
他心疼地握住了柳輕容的手,聲音都不自覺地放柔了下去。
秦雲蔚邁進門的腳停在了原地,聽得一陣惡寒。
怎麼到哪兒都能碰上這對狗男魂不散啊。
兩次入了書中的世界,在他們身邊親身體會了屬於這對男女主的價值觀。
秦雲蔚才發現這兩人不是一般的三觀不正。
簡直是強盜行徑,無論在哪兒都能挑起衝突,惹是生非。
人家大夫好好的行醫坐診,招誰惹誰了,就非得承受他們作死的後果。
還有沒有天理了?
秦雲蔚作為一個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雖然還不知道短短几日不見,柳輕容是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樣子。
但她敢篤定,絕對是這個綠茶婊女主自己又作妖了。
柳輕容可是個比原來的長公主還能作的人。
見她承受痛苦折磨,秦雲蔚心情瞬間爽朗了起來。
她款步邁入,眸光落在了柳輕容覆著面紗的臉上,唇畔無聲無息地扯出了一抹弧度。
嘖,有意思呀。
方才聽大夫診治,她大抵聽明白柳輕容是因為亂用藥物造成的面板感染。
還真有人蠢得敢在臉上亂塗抹藥物嗎?
而今,她僅僅是不近不遠地看了一眼,就能一眼斷出她這張臉,哪怕宮裡的御醫出馬,也沒人能百分百保證徹底治得好。
除非……
秦雲蔚眼底掠過了一抹精芒,心裡頓時有了主意,無聲揮手讓煙雨退下。
“兩位且留步。”
霍瑞澤攙扶著柳輕容從身邊而過,秦雲蔚刻意壓低了嗓音,叫住了兩人。
“你是誰?何事?”霍瑞澤一心記掛著柳輕容的傷,根本沒有任何耐性,煩躁地朝著秦雲蔚看了過去。
秦雲蔚並不惱,素指微抬,指了指他懷裡的柳輕容,“鎮南世子,她臉上的傷,在下願意一試。”
聞言,霍瑞澤眯起了一雙犀利的眸子,陰鬱地盯著秦雲蔚,“你是什麼人?敢在本世子面前誇下海口,狂言無忌!”
柳輕容愣了愣,注意力當即被秦雲蔚吸引了過去,隱隱覺得對方給自己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
甚至,都一時之間忘了自己臉上還痛癢著,絞盡腦汁地想要去抓緊腦海中一閃而逝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