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秦雲蔚好似一點都不擔心,還絲毫沒有要去找主子的意思。
奇怪了。
從前,主子從來不搭理長公主,長公主每次自己興沖沖地找上門。
而如今,怎麼感覺兩個人靈魂互換了呢?
主子現在會主動給長公主寫信了,反倒是長公主對自家主子不怎麼熱情了。
“長公主,您不去看看我家主子嗎?”
秦雲蔚擺手趕人,“不需要,沒別的事情,你就回去吧。”
“是。”
元烏滿心疑惑地出了長公主府。
秦雲蔚轉身回寢殿搗騰了一陣,換了一身不張揚的裝扮,戴著帽紗斗笠獨自從後門出了府。
而今,一切迴歸正軌,她也該為今後做打算了。
前世,她太依賴原書的劇情走向,想盡辦法討去好柳輕容,以至於她一直活在別人的陰影之下。
那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舔男女主了,就連一向不願意理睬,甚至說恨死她的墨淵宸都看不下去了。
突然有一天,那傢伙抽風一般把她揪到了他家中,對她進行了好一通說教。
她仍然記得,男人那張犀冷深邃的桃花眸如一把銳利的刀子一般死死地鎖在她身上。
他把她抵在牆邊,將她從頭到尾地罵了個狗血噴頭。
他說她身為一國長公主,手握重權,本該人生坦達,不僅不作為不自愛,反倒還自甘下賤,不知羞恥,四處沾花惹草,以愚弄別人為樂。
他質問她,生來尊貴之人,為何甘願失去自我,仰靠他人,不惜丟盡皇族的顏面?
他譏諷她只配活在陰影裡,永遠是別人的影子,活不成自己。
原話她記不太清了,卻能明白他話裡的大概意思。
前世彌留之際,她回首悲慘的一生,才恍然明白過來。
墨淵宸或許是想說,一手好牌,被她打得稀巴爛,是這世上最愚蠢的人。
總之,他口中沒一句好話,都是各種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的字眼。
墨淵宸沒能把她罵醒,甚至讓她愈發疏遠他了。
她從來沒有被人像訓斥孩子一樣罵過,當時委屈極了,才因此記恨上了他。
她以為,墨淵宸身為書中人,認不清命運,打心底裡覺得他真可憐又可恨。
實際上,可憐的不是墨淵宸,而是她這個知曉劇情的惡毒女配。
那時的她真的很不識好歹,在心裡嘀咕墨淵宸不懂自己,堅定與男女主作對的反派都沒有好下場。
她至今都記得墨淵宸飽含譏嘲的眼神。
而今回憶起來,秦雲蔚恨不得穿回去,一磚頭拍死自己。
好在,一切都還不晚,一切都還有轉機,她要利用好長公主這個身份,發展自己的勢力,為秦安瀾謀劃好將來。
皇城南巷街口。
一批批流民正排著隊,有序地前往指定地點準備領取粥飯。
秦雲蔚混跡在人群中,悄悄留意著周遭的狀況。
她能肯定這其中有蠻夷細作,卻無法辨認具體是哪些人。
鎮南侯帶兵作戰二十多年,可謂是老奸巨猾至極,若想扳倒他,只能從微末處入手。
秦雲蔚坐在一家茶舍的二樓淡淡地往下看,殊不知,有人早就在她出現之時就留意到她了。
她的一舉一動,也盡數落入了那人的眼中。
“主子,她就是昨日救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