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官家千金的私事,他不好摻和,只得尷尬地站得遠了些。
“大小姐回來後,不由分說地打了二小姐一巴掌,後來又威脅小姐去她的院子,給小姐塗抹了一種叫冰凝膏的藥。”
念夏越說越激動,“本以為大小姐是對自己的做法有所悔悟,可沒想到,到了夜裡,二小姐的臉就變成了這樣!”
此刻,聽到這裡時,柳忠之整個人都瀰漫上了一股怒意,仿若風雨欲來。
柳輕容眸光不著痕跡地看了柳忠之一眼,嗓音嘶啞,冷不防張口打斷道:
“念夏別說了,姐姐不可能害我,一定是我哪裡做的不對,才會這樣的,你別胡說!”
“不,二小姐,奴婢要說!”
柳忠之眸中升起了層層陰霾,“還有什麼!”
“不光如此,大小姐還總是趁老爺不在府上的時候欺負二小姐,二小姐處處忍讓,從來沒有抱怨過大小姐一次。”
柳輕容嬌容微怒,整個人情緒起伏特別大,“念夏,你胡說什麼?”
“讓她說!”柳忠之死死壓抑著怒火,“你還要替那個惡毒的逆女隱瞞到什麼時候,這是縱容!”
一家之主都發了怒,憤然即發,念夏多了底氣。
“二小姐不讓奴婢說,可奴婢實在為二小姐感到委屈,這次,大小姐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老爺,你要為二小姐做主啊。”
柳忠之冷靜了下來,“大夫,快給小女醫治,她的臉耽誤不得。”
說完,他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柳輕容一眼,轉身大步往外走,“念夏,照顧好二小姐。”
見柳忠之憤然離去,柳輕容眼底閃過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不出所料,她的目的達到了。
這件事足以激怒父親,讓父親徹底對柳絃音失望。
她就是故意的,柳絃音給她塗抹的冰凝膏沒有任何問題。
傍晚之時,她去柳絃音院子那會,特意準備了能讓肌膚生出疹子的藥粉。
她將藥粉隨手灑在了柳絃音房間中令人不易發覺的角落。
這種藥,藥鋪醫館隨處可見,很輕易就能買到,壓根不需要費半點心思。
所以,任誰查下去都查不出什麼來。
此計對付柳絃音這種沒腦子的人最合適不過。
就算柳絃音懷疑她故意誣陷,也不能拿她怎麼樣,畢竟,她找不出證據來。
而這件事被府外的大夫知道了,經過這一晚必然會露出風聲。
到時候,柳絃音百口莫辯,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因為,根本沒人會相信她會為了構陷柳絃音而自毀容貌。
實際上,她的臉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只是暫時嚇人了一些。
只要對症下藥,好好調理,不出兩日便可痊癒。
柳絃音失去了父親的信任,疼愛女兒的大夫人和父親必然生出嫌隙。
一旦大夫人為了柳絃音鬧起來,父親便有了問責的大夫人育女之過的理由。
如此,她在府中的日子就會好過一些。
思及此,柳輕容撥出了一口鬱氣,整個人都輕快了許多。
她如水的眸子看向大夫,語氣溫和地問道:“大夫,我的臉還有沒有醫好的可能?”
“二小姐不必擔心,你肯配合診治,痊癒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