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小丫頭?
墨淵宸頓時僵住,眸光裡染上了幾分不自在的神情。
秦雲蔚瞬間察覺了不對勁,心微微一緊,“首輔大人,你來時的路上難不成已經聽到了什麼?”
“不曾,”墨淵宸嘆了一口氣,“長公主記住自己還有個未婚夫君便好。”
秦雲蔚鬆了一口氣,“那是必須的!這些小事情,首輔大人儘管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就行。”
她笑容粲然,嗓音裡透著明快與輕鬆。
墨淵宸定定地看了秦雲蔚一眼,眸光溫軟,“既如此,臣便告退了。”
秦雲蔚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傢伙怎麼忽然態度大變,來去匆匆。
墨淵宸真的變得越來越難以招架了。
看著他孤冷挺拔的背影,秦雲蔚嘀咕了一句,“他剛剛是不是笑了?”
笑面狐狸一旦笑了,準有人遭殃,還好走了。
反正,遭殃的不會是她了。
秦雲蔚撫了撫心口,平復了情緒,走進了偏殿。
宮秋兒躺著在床頭,一臉病態,侍女盡心盡力地給她喂藥。
一見秦雲蔚過來,侍女急忙放下藥碗,欠身行禮,“見過長公主。”
宮秋兒撐起身子,秦雲蔚面色一沉,“不必。”
她揮了揮手,示意侍女下去,坐到床邊,把藥碗遞了過去,“喝光。”
她嗓音淡漠,渾身都散發著威壓,宮秋兒抿著唇,怯怯地伸手接過來,憋了一口氣,仰頭喝了下去。
“長公主……”她收斂最初的鋒芒,打心底裡懼怕這個她即將要效忠的女主子。
“本宮不會一直守在這裡,外面有侍衛把守,殿中有侍女,夜間身體若有什麼情況,讓侍女來找本宮,不要硬撐。”
秦雲蔚之所以會過來,就是防止宮秋兒傷情加重,又不敢吭聲,才特意再來強調一遍。
“明白,讓長公主費心了。”宮秋兒聲音微弱。
秦雲蔚抬手試探了一下她額頭上的溫度,沒發現什麼問題,又交代了侍女幾句,便直接離開了。
而另一邊,墨淵宸出了長公主府,元烏就出現了。
門口停放了一輛馬車。
“主子,還是坐馬車吧,您的傷,萬萬不可再折騰了。”
墨淵宸想起秦雲蔚嬌怒的小臉,指尖不經意劃過衣袍,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嗯。”他抬腳上了馬車。
元烏一臉震驚,本來都想好了一大堆說辭,想要說服自己主子好好養傷。
甚至,趁主子和長公主在一塊的時候,他都特意把主子的馬給送回了府中,換了馬車過來。
這一刻,元烏的心情簡直是晴空萬里。
“是。”
馬車行駛了不過一刻鐘,墨府到了。
墨淵宸把秦雲蔚歸還回來的衣裳都帶進了臥房。
隨手放下時,他冷峻的眉宇不禁蹙了起來。
看著這些衣袍,不知為何,腦海裡忽然閃過了秦雲蔚半夜偷偷摸摸跑到河邊洗衣服的畫面。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蜷縮了一下,把最底下的那件受傷時穿著的紅色外袍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