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柳輕容這麼聰明敏銳,豈會不知柳絃音主動過來示好是在不安好心。
“多謝姐姐,已經不疼了,容兒回去用冰敷就可以了,不能浪費姐姐那麼貴重的藥膏。”
柳輕容笑容溫和,婉拒了她。
柳絃音臉色唰地一下變得難看了起來,聲音裡含著怒意,“妹妹這是還在怪姐姐打了你?”
柳輕容立馬驚懼了起來,連連擺手解釋。
“不不不,這一巴掌是妹妹該承受的,妹妹絕對沒有怪過姐姐,姐姐不要誤會。”
“你既然沒有怨念,那便不要廢話,讓你去你就去。”柳絃音藏不住心思,說什麼都不肯放過她。
柳輕容遲疑不決,她能猜得到,柳絃音叫她過去絕對沒有什麼好事。
只要鎮南世子與她走得近了,柳絃音就會時不時地故意找自己麻煩,想整蠱她。
在尚書府,父親不在的時候,她必須萬事小心,不能行錯一步。
“姐姐,秋獵一行,帶回了許多東西還未收拾,不若,我晚些時候再去姐姐那裡。”
柳絃音攔住自己的去路,根本不放她走,她只能採取緩兵之計。
“真是麻煩。”柳絃音一臉不悅。
恰在這時,聽到女兒回來的柳夫人迎面走了過來。
她瞥了一眼柳輕容,態度十分冷淡。
轉而,伸手把柳絃音拉走,抱怨道:“音兒,你回來也不提前和娘說一聲。”
柳絃音原本滿心都是算計柳輕容的事情,一見柳夫人出來,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
“阿孃,你怎麼出來了啊。”說話間,她撒嬌似的抱緊了柳夫人的手臂。
柳夫人敲了她的腦袋,罵了幾句,“你這死丫頭真是好沒良心,整整三天了,你都不在娘身邊,我能不擔心嗎?”
“阿孃你又這樣,萬一女兒被你敲傻了怎麼辦?”
“……”
母女倆歡鬧的聲音漸漸遠去,柳輕容目光黯然地垂下了頭,久久無法回神,眼底是不甘的恨意。
她的生母,在她十歲那年無故暴斃,死在了凜冬。
即便父親再怎麼寵愛她的生母,都無法給孃親辦一場體面的身後事,只派人草草埋葬。
孃親愛慘了父親,為了父親屈居妾室之位。
可父親卻礙於柳夫人孃家的勢力,從來不敢與嫡妻爭執,委屈了孃親一輩子,讓孃親死後甚至連家祠都不能入。
柳夫人極其怨恨她的生母,對她亦是百般刁難。
她的不幸,與她們母女二人脫不了干係。
“小姐,你怎麼了?”婢女念夏見柳輕容愣在原地,不禁擔憂地輕喚。
柳輕容猛然回神,指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無事,我們回去。”
與此同時,秦雲蔚的馬車才到皇城的城門口。
歸途中,她派人與秦安瀾知會了一聲,說自己難得出城一次,想走得慢些,不與他一道回城。
秦安瀾擔心她的安危,特地派了一隊護衛追隨在後。
城門守將齊兆一見到長公主府的馬車,立馬出來恭敬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