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冬。
趙國南部,亂葬村。
紛飛的大雪,肆意地席捲著大地,不一會的時間就把眼前的景物裹上了一層白綢子。
炊煙升起,望著別人家燈火溫馨的一幕,江新唏噓的同時也在埋怨父親的痴傻。
為何自己的父親就不是一個正常人,讓他不僅要忍住玩伴的恥笑,同時也交不到真心的朋友,就連自己的母親,也在他很小的時候跟人私奔棄他而去。
他把這一切都怪罪於痴傻的父親,按道理說今年已經十六歲的他,本可以照顧他與父親的衣食起居,但是他並沒有。
他的不作為,他的遊手好閒,他覺得並沒有錯。
他認為,他這是按照自己的方式來發洩對父親的不滿與怨恨,他認為,這是他對父親的懲罰。
“江立今天打獵到這麼晚,還沒有回來,我都快餓死了。看他回來我不好好數落數落他。”
江新望著黑夜中的白雪吹拂著臉頰,打了一個寒顫回到了屋舍。
“今天這麼冷,哎,燒壺熱水吧。”
江新點燃了柴火,紅紅的火光照耀在他的半邊臉上,顯得他的臉龐非常詭異。
他發著呆,沉浸著,同時也在思考糾結著,自己對於父親江立的不照顧與嫌棄到底是對是錯,而回答他的只有那劈哩叭啦的柴火聲。
“砰!”
一聲巨響驚醒了神遊的江新,只見村裡的張松帶著四個身著華服之人,為首的一人身材粗獷,面露凶煞,一看就不是好惹之輩,他徑直說道。
“傻子江立在哪兒?”
“你是誰,為何闖入我家,你才是傻子,你找我父親有什麼事。”
“小子,你敢罵我是傻子,我看你是死到臨頭了,你的父親獵殺了我家小姐的獸寵多寶,趕緊交出你的父親,否則這事今天是過不去了。”
“一看你這樣子就不是好人,殺的好。”江新雖然對自己的父親有埋怨,但是他最見不得別人說他的父親是傻子。
“你小子是活膩歪了,接連出言不遜,該打。”
那男子一步就來到江新面前,一個拳頭突然就砸到了江新的臉上。
其速度之快,江新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打倒在地。等到他起身之時,江新的半邊臉已經紅腫了老高。
“這就是對你的教訓,說,你的傻子父親在哪兒。”
“我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會說,還是那一句你才是個傻子”。江新明知不是對手,但是依舊惡狠狠地瞪著為首之人。
“哈哈,今天真是碰見個不怕死的人,那我就成全你。”
為首的大漢聽見江新的話語不怒反笑,明顯是動了殺意。
他再次一步上前,一個右拳,勢大力沉,直擊江新面門,砰的一聲,江新應聲倒地。雖然江新最後堪堪護住了頭部要害,不至於被打死,但已經沒有反擊的能力。
而那男子顯然不夠解氣,一腳踢出,江新的身影就如同沙包一樣,被踢飛出去,撞到了房子的牆壁方才停下。
江新強忍疼痛,一聲不吭,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依舊惡狠狠的瞪著那男子。
眼看男子再次準備一步步的前來毆打江新,村裡的張鬆快步跑來。
“翁大人,且慢!”
“你為何阻止我殺了這小子。”
“我看江新他是真不知道他的父親身處何地。”
“嗯?”
“我的意思是江立那傻子中了箭,料想也不會走回村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