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熙性格正直,也不好意思沾這些便宜。
“得了吧,我們列車長沒那麼小氣。”
列車員收拾完畢,轉身離開,丟下的是一眾尷尬的千亞大學生,被周遭那些旅客的視線看著,他們都低下了頭,更加的沉默了。
“哇,這蘋果,好脆、好甜!”
自從上車就開始被阮九保奚落的夏本純,可沒打算放過他,咬開了一個蘋果,學著他剛才擠兌自己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你……”
阮九保氣急,因為夏本純在模仿他的口音,傻子都知道這是故意的。
“你給我閉嘴,安靜坐著!”
金泰熙火了。
兩個多小時後,列車在泰南站停靠,車廂中過半數的旅客下車後,千亞眾才稍稍鬆了一口氣,至少新上來的這些旅客,不知道他們的汙點。
“前邊的讓一讓!”
“你錯地兒了,這是我的位子!”
“不要擠!”
人聲鼎沸,面孔駁雜,泡麵、汗水、還有腳丫子的臭味混雜在一起,彌漫在車廂中,簡直是每一個車站的固有特色。
幾個五大三粗,肌肉敦實的漢子擠了上來,他們每個人都帶著兩、三個塞得滿滿的蛇皮袋子,裝的是捲起的被褥,一看就是要遠行去城市裡打工的模樣。
其中一個留著短發的中年人,顯然不是個做事細致的人,看到衛梵旁邊有空位,也沒看到車票上的座位號,直接把東西把行李架上一塞,整個人就爬向了視窗。
“老婆,回去吧,照顧好孩子,我走了!”
短發漢子大喊著,朝著老婆擺手。
衛梵快速的靠後,緊貼在了椅背上,接著眉頭皺了起來,倒不是因為被短發漢子碰到了肩膀,而是由於漢子脖子前伸著說話,他看到他的頸部,有一些魚鱗狀的皮癬。
“面板病?”
衛梵給了夏本純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被碰到,小心傳染。
短發男子說了一大堆的話,什麼照顧好爸媽孩子,等著我賺錢回來,直到列車開動,已經看不見站臺,他才意猶未盡的坐回來。
“哎,又要大半年看不到老婆了!”
短發漢子坐了回來,聽到同村的一個青壯唉聲嘆氣,忍不住嘴碎:“是呀,大半年回來,說不定你孩子都有了!”
青壯還沒明白,其他幾個老油條已經笑噴了,這不是在說他老婆會給他戴綠帽子麼。
“你好!”
衛梵拿起一袋鍋巴,遞給了短發漢子,同時一臉無奈的笑著,指了指身旁。
“啊?這怎麼好意思呢?謝謝!”
短發漢子也不客氣,接過來後,就看到了衛梵的動作,畢竟在城市中工作了好幾年,也有點察言觀色的本事,趕緊拿起衣服,往旁邊蹭了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短發漢子忙不疊的道歉。
“沒事,出門在外,行個方便!”
衛梵隨口應付著,說實話,如果不是這家夥有面板病,他也不在乎對方多佔一些位子,離得近一些。
要知道某些頑固性的面板病,一旦感染,是無法徹底根治的,花大錢不說,還毀容。
“你到是心善!”
夏本純做了一個口型,那個位子是阮九保的,要是衛梵說短發漢子坐錯了,他肯定要離開,可衛梵並沒有。
說實話,夏本純不喜歡這種說話不著調的家夥,開的玩笑太惡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