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診所內的氣氛,緊張而又壓抑,病人的哀嚎,像死神的奪命曲,讓人聽得心煩。
“我做?”
衛梵愕然。
“廢話,除了你還有誰?”
安圖很不耐煩。
“我沒有執照呀!”
衛梵解釋,考不到滅疫資格證書,是不能給病人做手書的,如果抓到,要坐牢。
“嘁,看你嫻熟的手法,就不是新人,你敢說你以前沒做過斬除手術?”
安圖鄙視。
“那是情況緊急!”
衛梵爭辯。
“管他什麼呢,快來做,不然病人死了,算你的。”
安圖丟下這句話,去睡覺了,走得相當幹脆。
“你……”
衛梵氣急,但是內心中,要說沒有一丁點小竊喜,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成為一名醫龍,只看書本可不行,需要積累大量的經驗,而現在,就是不錯的機會。
“你這是幹什麼?不要害人家!”
安夕抱怨,要是這事被捅出去,衛梵肯定會被剝奪參加京大考核的資格。
“你知道什麼?看衛梵的眼睛,那種期待和渴望,才是成為一名合格滅疫士的基礎!”
安圖撇嘴:“還有,他比你看到的還要厲害,這種小手術,完全可以勝任。”
安夕還想爭辯,就聽到衛梵在喊她了。
“安夕,麻煩你給我做助手!”
衛梵操刀,這是他第一次站在手術臺上,給病人做手術,但是出奇的,沒有任何緊張和不適,就連心跳聲,都沒有一絲波動。
冷若寒冰,堅若磐石!
衛梵一邊檢查病人,一邊思考,只花了幾分鐘,便在腦內構築了手術計劃,隨後開始行動。
“進行全身麻醉,兩分鐘後,皮下注射費泰藥劑,注意觀察不良反應。”
衛梵不僅吐字清晰有條理,而且聲音鎮定,表情冷靜,讓擔憂他的安夕,也漸漸的放下了心。
手術在進行,疫體受損後,那股難聞的氣味在空氣中飄散,讓人作嘔,可是衛梵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這一刻的衛梵,似乎變成了沒有感情起伏的機械,精密的執行著每一個步驟,沒有絲毫差錯。
站在旁邊的安夕,凝視著衛梵冷靜的側臉,有一些迷醉了。
溫煦的陽光從玻璃窗透下,落在了衛梵的臉上,他站在那裡,全神貫注,宛若一尊文藝複興時期的古典雕塑,英俊、偉岸、優雅,沒有一絲瑕疵。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呀!”
安圖感慨了一句,看到衛梵沒有出亂子,盡然這麼快便進入了狀態,讓他毫無幫手的餘地,只能真的去睡覺了。
縫合完傷口,做完最後的消毒處理,衛梵坐在了沙發上,看著病人平緩的呼吸,被疫體折磨皺成一團的臉龐終於舒展,他的內心中,油然地升起了一股自豪感。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