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良:“什麼什麼什麼什麼” 而另一邊被兔良叼到床上的冷卿正摸著下巴思索, 以後絕對要把兔良抱上床之後在解除化形,否則這樣叼來叼去的, 養成習慣可怎麼辦……
兔良完全不知道冷卿在傲嬌什麼, 在床上滾了兩圈之後, 將小腦袋往枕頭上一墊, 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冷卿無奈的扯過絲綢夏被,跑來跑去的給兔良蓋好, 這才仔細梳理今天的情況。
首先就是龐老爺,這個懸賞的發起人。雖然沒有看到懸賞酬勞,但在短短一天之內,偏僻的桃染村吸引來了如此多的除妖師,酬勞必然不單單是純粹的金錢。聯想到龐老爺的身份, 有如此財富和底蘊也算不得奇怪。
但問題也因此而來, 桃染村本村的村民尚且不著急, 甚至連陳女的父親都表現的相當冷靜, 為什麼外來者的龐老爺如此心切的除妖, 不惜頂著全村的壓力堅持有桃妖作祟?在王宮亂世活下來的人最懂得權衡利弊, 絕對不會做得不償失的事, 自然不可能只是單純好心的為民除害,尤其是一個將府邸建造成聚財旺氣佈局的愛財之人, 破財對於他們而言, 必定是迫不得已。
其次, 常年身居高位的龐老爺即使落魄了, 到了這桃染村也相比較其他人有財有勢, 然而這樣的龐老爺卻受制於桃染村的族長和村民,甚至在自己花重金除妖的情況下也被迫和族長達成了不損傷桃樹的協定,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桃染村遠沒有看起來的那麼簡單,至少讓龐老爺不能肆意妄為。
另外,龐老爺是否精通修道之法目前不得而知,但是他看到的絕對不單單是腳印那麼簡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寵臣,竟然因為一個腳印而失態,除非是龐老爺刻意表現出來的情緒,否則必有他因,那麼除了腳印,他看到了什麼呢?讓他如此肯定就是桃樹妖在殺人,又為什麼如此畏懼?
除了龐老爺身上的疑點,桃染村也自有秘密。桃染村村民對桃樹的維護被龐管家解釋為釀造桃染酒,從而崇尚桃樹妖,但是在這亂世,桃染酒已經不能為他們帶來太多的富貴。這個解釋雖然說得通,卻有些牽強,尤其是村中百姓預設桃妖存在,村中又有百姓離奇死亡的情況下依舊維護桃樹妖。桃染村與桃妖之間,也一定存在不為外人知道的原因,這個原因龐老爺或許不知道,或許知道卻不能說……
再就是問題的集結點:桃花妖。桃花妖當時的受創狀態十分嚴重,否則也不會氣息外露,這樣的他別無選擇,只能暫避進臨天山脈。所以桃妖確實已經離開,那麼院子裡兔良看到的和自己感覺到的又是什麼?為什麼那東西可以躲避掉諸多人類除妖師的探查?它是否與桃染村百姓的死亡有關?
桃染村究竟發生了什麼,桃樹妖重傷逃入臨天山脈,隨後村中就出現了桃妖殺人的傳聞。這才一個下午的時間,一個接著一個的疑點就冒了出來。從表面來看,龐老爺肯定村中有桃妖殺人想要為民除害,百姓卻十分排斥,一下午的時間,沒有任何除妖師發現妖靈的存在,事情似乎就這樣陷入了僵局。
然而表面的僵持只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打破某些平衡點,這些平衡點也就是問題的切入點:龐老爺,桃花妖,桃染村百姓以及那個開著晚桃的院子,甚至兩個死者都是切入點,這些切入點中隱藏的秘密就是維持如今微妙平衡的關鍵,如此多的調查方向,冷卿絲毫不覺得事情真的陷入了僵局,只要明天調查出其中某一個點隱藏的秘密,一切都會環環相扣,迎刃而解。
冷卿和兔良當然可以潛入那個院子裡,偷偷帶走桃花土,只是這樣不計後果的行為會帶來諸多隱患。先不說打不打得過院子裡那個棘手的東西,惹怒它之後離開的兔良和冷卿可以逃回仙果嶺,那桃染村的百姓呢?
冷卿從不覺得謀取機緣有什麼錯,卻不會將奪取機緣建立在其他無辜生靈的生命之上。兔良也是如此,兔良喜歡享樂,卻每天自己認真努力,忙忙碌碌只為冬季能窩在自己溫暖舒適的小窩啃著勤勞收集來的食物,也從未想過將自己的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冷卿看了看旁邊的兔良,無奈一笑。小兔子還是害怕的,習慣性的鑽東西,本來墊在枕頭上的小腦袋此時已經扎進枕頭下了,只露出兩隻微微帶著暖橘色的耳朵尖和一團圓鼓鼓的小身子。
看著軟軟的規律起伏的小身子,冷卿悄悄挪了過去,然後靠進兔良柔軟的小身子上,雪白的絨毛頓時要將冷卿淹沒,兔良顯然極為熟悉冷卿的氣息,只反射性的蹬了蹬小短腿,連醒都沒醒。
窗外早已漆黑一片,冷卿也漸漸閉上了眼睛,雖說夜晚是妖靈活動的最佳時機,但不發生點什麼,又怎麼打破平衡點呢。
妖靈喜歡夜晚行動不是因為懼怕陽光,而是黑夜好行事,且夜晚陰盛陽衰,凡人生氣不會太過強烈,而黑暗也是恐懼的源頭,會加劇消耗人的生氣,因此這一夜,註定有很多人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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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星河之下,萬家燈火漸漸熄滅。桃染村卻有許多人無法入睡,其中也包括白天裡兔良等人見過的族長,族長此時披了件單衣,坐在院中,抬頭望著院中的桃樹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寂靜村落中,也有困於僵局的除妖師夜晚出來碰運氣,在桃染村中探查者情況。畢竟不是誰都有冷卿一樣的頭腦,能清晰將一天下來的事情完美復原,並且找到其中的矛盾和關鍵點,對於除妖師而言,最討厭的大概就是如今這樣進退兩難的僵局。
而龐府之中,也有人在輾轉反側,時不時望向吹進清涼晚風的視窗,生怕一個不經意望過去,就會看到一個漆黑的擁有一雙桃色眼睛的人影佇立在那裡。
夜晚既短暫也漫長,至少因為興奮而晚睡的兔良第二天被冷卿抱起來洗漱之後還懶懶的打著哈欠,直到推開房門,清涼的帶著溼潤氣息的晨風迎面吹來,兔良才清醒了幾分。天色有些早,太陽還沒升起來,甩了甩自己的小腦袋,兔良歡快的爬上了冷卿的肩膀。
其他幾個除妖師也已經醒來,倒不是有盡職盡責,而是眾人的房門均被龐管家敲響,顯然有事發生。
一行人動作很快,跟著龐管家聚集到了龐府的正門前,龐老爺已經站在那裡,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周圍其他人的神色也差不多,都有些惶惶不安。
“老爺。”龐管家將眾人引到門前就彎腰在龐老爺的示意下站到了一邊。
龐老爺顯然沒心情與眾人寒暄,直接開門見山。“諸位請隨我來。”
龐老爺示意兔良等人跟隨。跟著龐老爺跨過龐府的大門,眾人頓時明白了龐老爺臉色難看的原因,藉著並不明朗的微弱晨光,眾人看到龐府的門外有一串腳印,而腳印的形狀正是昨夜龐老爺用酒水畫下的樣子!那腳印從遠處蔓延而來,在龐府門前停止佇立,昨夜有妖站在龐府的門前!這個認知讓人格外不適。
“不可能!”腰懸銅鈴的年輕除妖師顯然十分驚愕,如果有妖靈出現在如此近的位置,為什麼他和師傅,甚至其他除妖師都沒有絲毫察覺?
龐老爺無力的嘆了口氣。“是下人開門之後發現的,這個桃妖不簡單,諸位想來已經發現了,龐某略通道法,若非無法自己處理,又怎會勞駕各位前來這桃染村。”龐老爺揮了揮手,示意下人動作。
旁邊幾個家丁見狀,壯著膽子走出房門,然後在龐府門外的土裡挖出了幾個白玉符篆,龐老爺接過符篆看了看,然後遞給其他除妖師。“這是我之前佈下的防護符篆,卻沒有丁點作用,妖孽竟然就這麼大搖大擺的站在我龐府的門前,若非昨夜諸位在府中坐鎮,想必昨夜,龐府是要死人的。”
冷卿也拿到了符篆,發現是限制妖靈的避妖符,符篆材質不同功效自然也不同,從黃紙,桃木到白玉,煉製越發困難,功效也越強,可見龐老爺也是下了血本的,只是這白玉製成的符篆竟然對妖靈絲毫不起作用,想必正是因為有這個原因,龐老爺才會慌亂,請了諸多除妖師前來。
冷卿無奈的扯過絲綢夏被,跑來跑去的給兔良蓋好,這才仔細梳理今天的情況。
首先就是龐老爺,這個懸賞的發起人。雖然沒有看到懸賞酬勞,但在短短一天之內,偏僻的桃染村吸引來了如此多的除妖師,酬勞必然不單單是純粹的金錢。聯想到龐老爺的身份,有如此財富和底蘊也算不得奇怪。
但問題也因此而來,桃染村本村的村民尚且不著急,甚至連陳女的父親都表現的相當冷靜,為什麼外來者的龐老爺如此心切的除妖,不惜頂著全村的壓力堅持有桃妖作祟?在王宮亂世活下來的人最懂得權衡利弊,絕對不會做得不償失的事,自然不可能只是單純好心的為民除害,尤其是一個將府邸建造成聚財旺氣佈局的愛財之人,破財對於他們而言,必定是迫不得已。
其次,常年身居高位的龐老爺即使落魄了,到了這桃染村也相比較其他人有財有勢,然而這樣的龐老爺卻受制於桃染村的族長和村民,甚至在自己花重金除妖的情況下也被迫和族長達成了不損傷桃樹的協定,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桃染村遠沒有看起來的那麼簡單,至少讓龐老爺不能肆意妄為。
另外,龐老爺是否精通修道之法目前不得而知,但是他看到的絕對不單單是腳印那麼簡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寵臣,竟然因為一個腳印而失態,除非是龐老爺刻意表現出來的情緒,否則必有他因,那麼除了腳印,他看到了什麼呢?讓他如此肯定就是桃樹妖在殺人,又為什麼如此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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