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無奈伸手輕輕拍著兔良的背, 兔良好不容易順氣,抬小爪子一抹嘴巴上的水漬,一副累得不輕的模樣,一屁股坐在圓桌上, 然後淡定的抱過茶盞, 輕輕抿了一口, 一副剛剛什麼也沒發生的乖巧態。
灼華已經習以為常,收回手,眼中依舊是淺淺笑意。“阿黃小姐來的早啊, 正巧書籍還沒看,一起看吧。”
阿黃“……”為什麼都這麼淡定?剛剛咳的東倒西歪的難道不是這隻兔子嗎?
阿黃伸出食指,向著兔良所在的位置探去。
雖然知道灼華就在旁邊, 這個叫阿黃的女子不可能傷了自己, 兔良還是忍不住向後揚著小身子,直到小身子都傾斜了, 阿黃的手指落在了兔良的腦門上。
兔良呆……不知這是什麼意思?
阿黃眼中露出愉悅, 見兔良終於不躲了,伸開手掌,從兔良的腦門開始向後擼, 從頭到尾擼了好幾遍, 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
已經一本正經開啟一本書的灼華“……”
舒服的眯起眼睛揚著小腦袋的兔良~~~
灼華輕咳一聲, 拿起兩本書, 一本放在阿黃面前, 一本放在兔良面前。“時間緊迫, 我們還是先查閱線索為好。”
兔良低頭,一臉認真。
阿黃低頭,同樣一臉認真,許久指著書頁上的第一個字問道。“這個字怎麼念?”
灼華“……”
兔良搖搖小腦袋,指著自己書本的第一個字。“這個是什麼字?”
阿黃搖搖頭。“我不認字。”
兔良一臉與有榮焉。“我也不認字!”
倆文盲頓時惺惺相惜,相見恨晚。
灼華“……”我是做了什麼孽?
最終,從書閣中偷出來的書籍都堆到了灼華的面前,灼華眼中一貫的笑意變成了無奈,看著兩隻熱切的眼神,認命的搜查起線索,涉及之處也會讀出來。
兔良和灼華帶回來十多本書,待灼華全部看完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了,確實查閱到了許多告示中沒有公開的資訊。
首先是關於囚龍草方面的線索,果真如同之前猜測的那般,這囚龍草只生長在有龍的水域附近,關於囚龍草的記載也是一個深入沼澤之地的人帶出來的,可惜那人只說了特徵就一命嗚呼,死於沼澤之地的毒瘴。
除此之外,書籍中還記錄了這樣一個地方,這個地方被生活在沼澤之地的隗家人稱之為囚龍池。
傳聞囚龍池在沼澤之地的深處,具體位置不定,只常年聽聞沼澤深處傳來龍嘯之聲,並且陰雲終年不散,經常下雨,極大的溼氣甚至將沼澤的毒氣都排除在外了。
也有大膽之人前往查探,最終都無功而返,囚龍池也就僅僅是一個傳聞。但兔良去意識到,如果真龍真的存在,那極有可能就在這囚龍池中,而北洲城所要找的囚龍草也就生長在囚龍池附近。
除了囚龍池和囚龍草,最大的收穫就是關於王城之戰的資訊,白天裡那個坐在主位上的雍容女子名為狄葉木,曾經討伐北洲城,並且射殺染的人之一,根據書籍記載,請來佛的人也是這個女人,也正是因為畏懼那個傳聞中佛的力量,最終這北洲城才落入狄葉木的手中。
更讓人驚訝的是,從王城之戰至今已逾百年,這北洲城的城主卻從未換人,狄葉木雖然有衰老之態,卻較尋常人緩慢,也曾有無數人懷疑她是否是人,甚至還驚動了尤家,而結果這個女人確實是凡人,只是自有秘法,才能擁有比尋常人更漫長的生命。
其執政手段簡單粗暴,很少採納忤逆自己之人的意見,基本上能用殺解決的問題就不會採用其他手段,因此城中官員均小心翼翼,不敢違揹她的意願。不過除了手段殘暴之外,她判斷世事自有一套方法,很少做出錯誤決斷,也正是因為如此,北洲城才能在戰亂之後,仍舊屹立在北洲眾多勢力之巔。
狄葉木本人有很多男侍,其中有一個名為鍾留風的,竟然是留風城曾經的設計人,不過鍾留風並沒有狄葉木那麼長的壽命,已經死去多年。可以看得出,鍾留風此人陣法造詣極高,更讓人詬病的是,這個鍾留風曾經也是九溯手下的一員,與步月鈞齊名的人。
說起九溯,步月鈞,鍾留風這三個人怕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三人從相識相知相交,最後結義拜為兄弟,那是一段那個年代獨有的熱血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