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哥,我……我也是聽……聽你的話做事啊!”奎哥磕磕巴巴,驚懼交加。
“是嗎?”雷老虎望著他,“不管怎麼樣,今天我張哥說了算,你讓他不滿意了,那就代表我也很不滿意。”
噗通!
奎哥立即就給跪了,低著頭不敢言語,嘴唇哆嗦著,牙齒打架的聲音時不時傳出。
“好了,把人嚇壞了可不好!”張馳罷了罷手。
“我的哥,您說的是,您說的是……”
張馳沒搭理他,轉手從桌上拿起白紙黑字的借條,一眼掃過,個中端倪立即瞭然於胸。
他臉上不見喜怒,朝奎哥勾了勾手指,“把頭抬起來。”
“啊?哦,是是是,張哥饒命啊,我知錯了!”奎哥的鼻涕和眼淚都混在一起了。
“講道理,不要害怕!”張馳用右手食指敲了敲桌子,“按照當前有關部門頒布的規矩,年息百分之十就是上限,月息不得超過百分之三十六!”
“規定中,超過百分之三十六的利息,借款人可以完全不用償還,阿奎是吧?你放款給我梅姐索要的利息,可遠遠超出規定十幾倍啊。”
張馳的語氣稍有變化,但依舊沒人能察覺到他是否已經發怒。
奎哥只覺得渾身無力,幾乎就要癱軟在地。如果不是如此局面,他肯定要辯論一番,可是此時連雷老虎都對眼前青年敬畏有加,他哪敢還嘴?
似乎是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張馳笑了笑說:“當然,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既然跟你講道理,就不會跟你講蠻理!”
“出來混嘛,都是為了吃頓好飯,過點好日子,這不按照規矩行事,相信也不只是阿奎你一個人這樣做,我對此表示理解。”
說到這裡,原本以為必死無疑的奎哥就好像從地獄躥上了天堂,喜極而泣道:“哥,我的親哥啊,您說的在理啊!”
“理是這麼個理,但是你的作為,遠遠逾越了‘理’的底線。”張馳口風忽變。
奎哥頓時又從天堂墜入地獄,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阿奎,借條我看過了,半年前,梅姐向你借款三萬,當時約定的月息是百分之十,那麼我問你,這半年來,我梅姐本息還你將近七萬,現如今,你還要她還三萬二,這個數,怎麼算的?”
張馳眯著眼,奎哥張嘴卻說不出話,只是流汗的速度猛增。
“好!”張馳點點頭,“你欺負我梅姐讀書少,那沒有關系,今天我就以一個讀書人的身份跟你把這個道理講清楚!”
“文字遊戲嘛,其實我也喜歡玩!”張馳的腦袋微微前傾,接近奎哥,他手指欠條中一行字,“這一行,念一下。”
“哥啊,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
“誒,阿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張馳跟你講道理,就絕對不會突然動拳頭,所以你不要害怕!”張馳打斷他,末了斜了眼雷老虎,“你說呢?雷老虎!”
“我的哥,你說什麼都是對的!”雷老虎立即恭恭敬敬表態。
雖然他不知道張馳想幹嘛,但由始至終,他作為一個聰明人,很明智的選擇不插話、不插手。
反正,不管是講道理還是講拳頭,自己都不是姓張的對手,那他樂意怎麼玩就怎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