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迷迷糊糊中看見溫寒走了過來,感覺到溫寒俯下身子在他嘴唇上輕輕觸了一下,也許沒事了吧……
“我叫溫寒,溫暖的溫,寒冷的寒。”
“你爸爸媽媽為什麼要給你取這個名字啊?”
“我爸爸姓溫,我出生那天下了一場大雪,所以很冷。”
“你應該叫溫暖,而不是叫溫寒。”
“為什麼?”
“因為你很溫暖啊。”
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不停地在夢裡閃現,看著溫寒小時候稚嫩的臉龐,顧北想蹲下身子去捏一捏,這家夥真是從小好看到大啊。
“媳婦兒,你說顧北不會死了吧?”
“神經病吶……哎你別惹我說話,我牙疼……”
“不是,我說真的,你看啊,他都躺了這麼久了。”
“閉嘴。”
顧北不記得自己睡了多久,最後醒來的時候還是因為陸浩延和林暮簫在他身邊嘀咕“他死了沒死”這個問題把他吵醒了。
顧北皺著眉頭看了看懸在半空中打了一半的點滴瓶,然後又看了看坐在床旁邊的林暮簫,頭疼欲裂,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來了醫院。
“顧北你醒啦?”林暮簫一個激動叫了起來,叫完了才想起來自己牙痛,立馬又閉了嘴。
“你的臉怎麼了?”顧北看著林暮簫腫了的半張臉,有些虛弱的問道。
林暮簫對陸浩延使了個眼色,陸某人立刻心領神會的幫他說了:“拔了智齒,所以腮幫子腫了。”
“對了,溫寒呢?”顧北突然想起來,立馬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帶動著病床發出了“咯吱”的響聲,可是因為身體太過虛弱,沒坐穩幾秒鐘又往床上躺了下去,頭太暈,有些犯惡心。
“額……”陸浩延有些為難地跟林暮簫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說還是不說啊。
眼看著顧北急了,林暮簫連忙安慰道:“沒事沒事啊,溫寒就在警察局,會沒事的。”
陸浩延他們在收到顧北他們的訊息的時候都驚了,原以為是一起家暴案件,結果一打聽,是溫寒殺人了。
陸浩延心裡有愧於顧北,他總覺得自己要是當時多關心一下顧北,也許不會釀成這樁案子,畢竟顧北心氣那麼傲的人,什麼時候主動開口借錢了,所以內心不安的陸某人一得知溫寒被抓到警局之後,立刻就幫溫寒找了最好的律師。
可是這些顧北不知道,顧北連溫潮死了的訊息都不知道,他一臉茫然地看著陸浩延問道:“為什麼溫寒會在警察局?”
“就調查點事情,沒太大事,你躺病床上,人家警察沒法找你問話啊,那隻能找你們家溫寒問話了唄。”
陸浩延本來良心不安,說出這種話來安慰一下顧北,那裡知道病房裡的電視上會冒出昨天綁架這件事的新聞:“昨日下午發生一起綁架案件,經確認綁架者為溫姓中年男子,曾有犯罪前科,被綁架者為某知名明星以及其戀人,綁架者現場身亡,嫌疑人與綁架者疑似父子關系,目前案情正在持續跟進中。”
“我們現在正處於顧北所在醫院門口,目前醫院尚沒有給出準確答複。”
林暮簫手忙腳亂地把臺調了,可是不管調哪個臺都是跟昨天那起綁架案有關,林暮簫沒辦法,只能上前把電視給關了。
林暮簫有些擔心地看著顧北說道:“這是我家老頭子的醫院,你在這兒安心休養,其他的別管了,溫寒那裡浩浩已經給他安排了最好的律師,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你牙齒不痛了啊?”陸浩延看著林暮簫一口氣說了這麼長的話,於是好意地提醒了他一聲。
陸浩延不說,林暮簫還沒發現,這一提,林暮簫立馬疼的直抽氣,一巴掌往陸浩延身上拍過去以示不滿。
樓下的記者們吵吵嚷嚷的聲音,顧北在樓上都能聽得見,林暮簫看著他們甚至用航拍器開始拍上面的情況,氣不打一處來地把窗簾一拉叫道:“浩浩!我要讓老爺子把他們這些電視臺全部收購了!”
這些人煩不煩啊!還沒玩沒了了!
陸浩延偷偷捏了一把汗,這可收購不起……那麼多電視臺啊,別說林老爺子了,就他們兩家老爺子加一起也不一定能把他們全部收購了。
林暮簫從抽屜裡翻出來一副新耳塞往顧北手裡一塞說道:“你戴著睡一會兒,餓了找護士,溫寒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包在我和浩浩身上。”
顧北牽強地扯出了一個笑容,他現在哪裡睡得著,一想到溫寒,他整個人的心就懸在半空中,放也放不下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害怕不害怕。
陸浩延怕打擾顧北休息,於是拉著自家兒子出了病房,等到離顧北病房有些距離的時候他才開口問道:“媳婦兒,溫寒的事情怎麼弄?”
“還能怎麼弄啊,當然是你弄啊!”林暮簫看著陸浩延一邊揉著自己腮幫子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