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左易,說實在的,我真他媽的討厭你。”
“小時候,你搶走我的東西,甚至搶走爸媽的愛,我都無所謂。”
“為什麼你還要回來?為什麼要破壞我現在的家,這他媽是我的家,那些是我的親人,你看不慣我你就直說,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過來傷害我?”
“現在你滿意了嗎?這裡變成一團廢墟你滿意了嗎?”
幾個小時之前,這裡還是一片平靜祥和,可現在,柳喻緣做的機器人們七零八碎地被拆解在了地上,a
dy的燈罩早被打碎,已經沒法發出一點點聲響,那留下來的空調不斷地吹著刺人心骨的涼風,他已經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被翻亂的櫥櫃,被打碎的玻璃,一切荒涼地就像柳喻緣剛來這裡一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沃倫他會這樣!”溫左易捂著被打的臉紅著眼睛叫起來,“他拿槍指著我腦袋,他說我不帶他到這邊他就一槍殺了我,我還不想死,我還有很長的人生要過,我只能這麼做!”
當沃倫拿起槍威脅他的時候,他真的腦子都被嚇懵了。他不敢相信這是那個帶著他出去玩,帶著他吃好吃的,虛心跟他請教中文的那個人。沃倫眼底裡那抹深沉,是溫左易從來沒有見過的,那雙眸子深不見底,他根本摸不透這人到底心裡在想這什麼。
溫左易撕心裂肺的話讓溫寒整顆心都涼透了:“你怕死,所以你選擇讓別人死是嗎?柳喻緣他們是我的家人,家人!我溫寒最重要的人!”
“我才是你的家人!哥,哥你看看我,我們兩個是兄弟啊,我們有爸爸媽媽啊,他才不是你的家人,我們才是啊!”溫左易指著自己不停地叫喊著,他不明白為什麼溫寒不理解他,明明他跟溫寒才是真正的親人。
浮生從一堆碎渣裡,撿起了自己的日記本,他把它緊緊抱在懷裡,就這麼滿懷怨恨地看著不遠處的溫左易。
溫寒直犯惡心地看著溫左易的醜態,對啊,這就是跟他留著相同血液的親人啊,那麼的醜陋,那麼的自私。
浮生拿著一塊尖銳的玻璃走到溫左易面前,他輕聲說:“可是啊,他是我親人啊,我的親人難道就不是人嗎?你的命重要,他的命就不重要了嗎?”
“哥,哥我知道錯了,我是真的害怕啊哥。”溫左易跪在地上爬到溫寒面前哭著說,他知道那個叫浮生的人要幹嘛,那種面臨死亡的恐懼讓他拉下臉面不停地祈求道,“哥,求你了,求你原諒我吧,我真的害怕了,我不想死。”
溫寒沒有制止浮生,他就冷眼躲開了自己這個貪生怕死的弟弟對浮生說:“浮生,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他跟我已經一點關系都沒有。”
“哥!”
溫左易絕望地看著溫寒,他試圖能博取溫寒的同情,來阻止要殺了他的浮生,可是溫寒卻連正眼都沒有給他。
浮生高高舉起的玻璃,在離溫左易還有一點點距離的時候,又無力地放了下來。
他坐在地上,抱著懷裡的日記本,他感覺自己真的要壞掉了,體內的那些零件“呲呲呲”地冒出崩壞的聲音,為什麼他不是一個活人呢?為什麼他不會哭呢?不是說,人哭一場之後,心裡就會好受一些嗎?可他怎麼辦,他這種流不出眼淚的人活該要把這種痛苦憋在心裡不傾吐出來嗎?
“為什麼什麼都不跟我說啊。”浮生把頭埋在膝蓋上,厚厚的本子靜靜地躺在他懷裡,“什麼都不跟我說,遇到事情就自己憋著,可我也不是傻子啊,我不是看不出來。”
溫寒看著浮生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蹲下身子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柳喻緣一定會好好的,他也一定不會想看到你這麼難受的樣子。”
如同浮生放心不下柳喻緣一樣,柳喻緣也同樣的心裡放不下他,可他沒有辦法,他只能跑,只有不停地跑,引開那些人,浮生才有可能會安全。
柳喻緣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那愛惜如命的頭發成了他的最大的累贅,當沃倫一把抓住他的頭發的時候,柳喻緣無可奈何地停下了腳步,雙手舉起做出投降狀地問:“說吧,你們到底想抓我幹什麼?”
“幫我們做研究。”
沃倫那冷冷的聲音讓柳喻緣不由地笑了笑:“沃倫,這麼多年,你冷冰冰的樣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改?而且你們現在都把製造武器說的這麼委婉了嗎?做研究?哈哈,你們有資格說這句話嗎?”
“你得跟我回去。”
沃倫為了哄騙溫左易當自己的棋子,他已經勉強自己扮了很久的溫柔富二代了,但他本身性格就是冷冰冰的,扮了這麼久他確實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哇,不帶這樣的,你們在中國,這裡還講法律的,你們這種強人所難的行為是犯法的。”
沃倫才不管這裡是不是中國,政府讓他來抓柳喻緣他就來抓,讓他逃跑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抓住他了,怎麼可能說放就放。